江令仪回道:“白家一案,证据确凿,白太傅的供词仍在大理寺存放着,单凭你一人之词就妄想让我们相信你所说,那我们如何得知,这非你的怨恨而编造出来的。”
“我有证据。”白钰将从先前他交托给掌事的行李中拿出信件与令牌,放置在桌上,“这是幕后主使曾寄于祖父的威胁信件,其中写明让祖父将证据交出且不要再插手此事,而此枚令牌是杀我白家人所落。”
江令仪将令牌拿起看了一眼,迅速将它盖下,在一旁的夏映水恰好看到令牌雕刻的图案,“这是……”
江令仪将信件皆收走,严肃道:“我不管你是白榆还是白钰,是否为真相,这一步踏出,只要有一丝不对,无法证实你所说,是要处于凌迟之刑的,替你上书之人也要受你所累。”
“我所说皆为真,若有一字为假,我这一生不得好死,受流脓溃烂之苦,无处安身,死后亦入无间地狱。”
“姐姐,这不能应。”江流景现下还在沉思,江令仪拉着她的衣袖,皱眉摇头,示意这事不能应下。
这件事情太大了,甚至会引起朝局动荡,明身自保为宜。
父亲因不支持任何一方,已经被针对许久,若接下这件事情,江府恐也难保。
“流景。”夏映水也对她摇摇头,白钰看此景,心生悲凉。
难道他真的无处伸冤了吗?
白家一百多口人就如此背负污名葬送了性命,他何甘。
林素影也看出了气氛紧张,从中得知此事非同寻常,不置理是最明智的,她开口道:“白榆,呃,现在是白钰,也算是为你出生入死过,我信他不会骗我们,若是可以,我将我在万物生的五成让于江府用于为他平冤之礼。”
但那也算是她看着成长的小屁孩,平日就是不听话了些,还是挺讨喜的,何况他还有一个妹妹在她手里,罢了,帮他一回又何妨。
“林小姐!”江令仪拍桌,怒看林素影,两人用眼神交流。
你这是将姐姐往火坑里推。江令仪道。
怎么能如此说,若查明真相那就是大礼,为前朝重臣平冤那可是大功一件。林素影道。
怎能相提并论,其中险峻为何不提,姐姐身子连出门都易受风寒,你让她操心这些,不是要她的命吗?江令仪道。
夏映水看着她们两个瞪来瞪去,也看不明她们在说些什么,转头问江流景,“你如何想?”
江流景看仍趴伏在地上的白钰,张口缓慢出声,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
江令仪与林素影一同回头,一同出声。
“谢江小姐。”白钰声线抖着,对着江流景猛磕头。
“行了,别磕了,跟我回江府。”江流景抬步离开,江令仪在后拉着她,让她再想清楚,不要冲动下决定。
临出门时听见夏映水道:“若有需我相助的地方,尽可提出。”
“你还不跟上,还跪着呢。”林素影翘起一只脚,踹了一下跪着不动的白钰,“我大量,等你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再回来干活,但雇佣下人的钱从你那扣,快走吧,巴巴望着作甚。”
“谢东家。”白钰对着林素影也磕了一个后才跟着走了出去。
“矫情。”林素影缓缓端起一杯茶,嘴里数落,脸上却是开心。
夏映水道:“你对他很好。”
“夏小姐对流景也很好。”林素影将茶杯举得似酒杯一样,向夏映水轻抬摇晃一下,夏映水轻握茶杯微举回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