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斋。
清娇看着匆匆回来的绣玉,也只得先将那衣裳的事抛去了脑后,轻蹙黛眉问道,“怎么了?可是童细姐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
说着,清娇见绣玉气喘吁吁的,忙倒了一盏茶给她。
绣玉接了茶道了声谢,抿了一小口便忙道,“主子,那童细姐命人到处去传您从前在她手下做宫女时的那些糗事,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说您……”
绣玉没说下去,不过清娇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,从童细姐嘴里说出来的,自然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。
不过,这些人在背后嚼两句舌根子,对清娇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。这些话就算传到那混球祖宗的耳朵里,他多半只会拿来笑话她一下!
比起直接在她衣裳上动的手脚而言,实在是小巫见大巫。
清娇拧了拧黛眉,有那衣裳的事压在心头,她对童细姐这点小伎俩实在提不起兴致,大不了她不出去听就是了,还是想办法弄清是谁给她衣裳动手脚才是。
可绣玉见清娇又是这副不上心的模样,不禁凉凉地直接将童细姐传的那些话说了出来,
“那童细姐说,魏娘子您当初在她手下时可蠢笨得很,剪个花枝都不会,说了只剪掉多余的枝叶就行,说了几遍都不听,非得拿藤条抽了您才听,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。”
“童细姐还说,您就像是从没见过白米饭似的,每回吃饭都像是山猪进城,有次您摔了一跤饭碗都叩在了地上,竟把地上的饭都捡起来吃了,一粒都没漏呢。”
“童细姐还说,您一惯是记吃不记打的,有次——”
“好了,别说了!”清娇再好的脾气都听不下去了,这一件一事,都是从前她受过熬过的委屈,童筱竟还大言不惭地将这些错都归咎于她的“蠢笨”。
清娇屈辱地紧紧攥着手帕,努力不去想那一场场噩梦般的欺凌。
“主子,您听听这童细姐传的这些话,实在过分!而且您不知道,她还是瞧见了奴婢在附近后,特意当着奴婢的面吩咐她身边的婢子去传的这些话!”
绣玉看着清娇气愤难平的神色,勾了勾唇适时提议,“这您若不给她个下马威,那日后王邸里人人都会觉得主子您好欺负的!”
清娇却还没气昏了头,她听到绣玉这话,就知道这个绣玉是故意拿这些话来激她的。
这种身边的人都在对她使手段的感觉,令清娇很是反感。
她皱了皱眉,看向满眼狠色鼓动她的绣玉,淡淡反问道,“绣玉,你有没有想过,她当着你的面这么做,会不会就是想让我去找她兴师问罪?”
绣玉一愣,随后却不信地笑道,“主子怎么会这样想?您是娘子她却只是个细姐,对您她就只有福身听训的份!就跟她从前对您那样。”
清娇烦蹙眉,“那可不一样,从前她是掌事女官,确实是能管手里的小宫女。现在我却只是个娘子,可没资格管她,更何况王邸里还有位胡良人,到时她反咬我一口僭越权责,我能讨到什么好?”
胡良人可是个狠辣的美人儿,她可不想像那日的宁氏一样落到胡良人手里。
绣玉却不以为意,继续笑眯眯地劝道,“主子您可太妄自菲薄了,那胡良人也就比您高半阶,她又有什么资格管您?更何况,这满府里只有您一人被殿下临幸,您就是独一份的。”
清娇听着绣玉这愈来愈发飘的话,及时打断,
“行了,你不必说了。我若是气冲冲过去月宁斋,说不定才正中了童氏的圈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