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还没感谢庄主对我的帮助,这次以茶代酒,先行谢过。&rdo;
&ldo;感谢?恕雷某愚昧,不知所谢何事。&rdo;
&ldo;庄主这么健忘呀。那我来提醒你,安和医馆。&rdo;
&ldo;是那件事呀。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。&rdo;
&ldo;对庄主是小事,对我可是件大事。上次去山庄拜访,庄主闭不见客,这次出关了?&rdo;
他脸上闪过一死阴霾,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和。&ldo;没什么,只是读书时图个清静罢了。&rdo;
又寒暄了几句,我告辞下楼。
&ldo;吕姑娘……&rdo;我转身回望,雷霄宇神情复杂,欲言又止。&ldo;路上……保重……&rdo;我点头微笑,算是回答。
回到家,推开院门。推开?我不是锁门了吗?仔细听了听,没听到什么响动。随手拿了根门闩,轻轻向屋里挪。
走进正屋,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。忽然里屋传来了声音,我连忙躲到门边,将门闩高高举起。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屋走出,门闩&ldo;当啷&rdo;一声掉在地上。
看着对面的人,我又气又喜。走到他面前,伸出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胸膛,要把这些天的孤单和委屈全都讨回来。
他轻笑出声,一把把我抱在怀里。闻着这熟悉的气息,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
昊天的身份
不争气的眼泪一旦流出,就再也止不住了。任我如何地构筑堤坝,它总是能决堤而出。最后泛滥成灾,一发不可收拾。
昊天似乎有种魔力,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。在他怀中,我不再担心,不再害怕。像迷路的旅人找到了方向。时间就此停止,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个&ldo;咕噜噜&rdo;的声音打破了宁静。接着是昊天放肆的大笑。
我用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,一把推开昊天,&ldo;笑,笑什么笑,你的牙很白吗?我饿了,你去做饭。&rdo;
&ldo;做……饭……为什么是我?&rdo;他皱着眉头,嘴角紧抿,装做很委屈。
望着他夸张的表情,我张大眼睛瞪着他。&ldo;为什么?你忘了吗,三年的期限还没到,你还是我的苦力。想让我延长期限吗?&rdo;
&ldo;不用了,三年已经很长了。我去做饭,去做饭。&rdo;
&ldo;记着弄点水,把自己洗洗。&rdo;才发现他满身的土,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。&ldo;记得把胡子也刮刮,越来越像熊了。&rdo;
当天晚上,我一夜无梦,一直睡到天亮。
有了昊天,生活一下子有了色彩,平淡的生活总是能找到新的乐趣。和他比赛做饭,看谁能把简单的蔬菜做出更多的花样。昊天在大漠长大,根本就没见过多少蔬菜。现在是非常时期,肉类并不多见,他是巧汉难做无肉之饭。饭后玩各种的喝酒游戏,输的那个负责洗碗。后来我发现昊天对这个比较在行,就果断地取消了这个计划。
天气晴朗的时候,搬张椅子坐在院里。微风吹来树叶的清香,感觉阳光洒在身上,心里都暖洋洋的。昊天则爱上了木雕,有事没事都要拿块木头刻呀刻。开始的时候惨不忍睹,我笑他浪费木料,还不如砍成柴禾拿来烧火。他闷在房里,三天没有出来。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活灵活现的木雕老鼠。
有时来了兴致,去暮山看日出,去松林里喂松鼠。碰到奇异的花糙,就把它挖回来,移植到院子里。
短暂的幸福让人迷醉,我几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,忘记了战争的威胁。当我忽然想起时,才发现形势的严峻。宁王的军队又攻破了几座城池,浩浩荡荡向郢城开来。朝廷不断向郢城增兵,战争一触即发。
走在街上,总是能看到一队队巡逻的士兵。晚上也实行了宵禁,一旦发现有人晚间在街上活动,就会被抓去审问。听说海边也是一艘艘的官船,在时刻观察海上的动向。城门口也严加把守,后来发展到只许进,不许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