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扇提着裙摆,赤着脚站在她面前,静等着她的下文。风雨
“吉小姐,你要跟我说什么?”
“你这个婚纱是灏歌从法国为你挑的吧?他曾经说过,等我们结婚,要为我选这样一条缀满满天星或者矢车菊的婚纱,因为我喜欢白色的裙子,更喜欢上面缀满小花,锦上添花。”她有意无意的提及凌灏歌以前对她的承诺,眼里弥漫着对以前的缅怀。
童扇听懂了她的炫耀,或者说挑衅。
她开始不明白她的想法了,如果说她喜欢凌灏歌,那当初为什么拒绝他的求婚?如果她不喜欢凌灏歌,可她说这番话刺激她,意欲为何?
“看来我们倒挺像的,我也喜欢白色的裙子。不过,这婚纱是红线的设计师设计的,也是我自己挑选的。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,我不会在乎它的背景,我看中的是它于我而言的价值。”婚纱如此,凌灏歌也是如此。
她童扇不会介意凌灏歌的过去,哪怕他爱过更多人,只要她相信他是个好人,值得她去爱,她就会义无反顾。
“你很爱灏歌,可是他爱的还是我,你不怕嫁给他以后受委屈吗?”吉南遥直言不讳,见童扇脸色微变,她笑笑忙解释道:“希望你别介意,我这个人说话很直,但我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童扇挑眉,没有穿鞋子的她站在本来就比她高、又穿着高跟鞋的吉南遥面前,显得很弱小,可她强大的气场浑然天成。
她侧目,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,扬起淡笑,坚定的说:“嫁了怕委屈,不嫁会遗憾,所以,嫁了再说!”
吉南遥原本想说的很多话,突然说不出口了。
因为她明白,童扇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跟自己抗衡。
所以,她举起相机,抓拍了童扇孤芳自赏的一面。
“很漂亮,这件婚纱很适合你。为了完美的呈现你最美的模样,等下请好好配合我,我要求比较多。”
“刚刚听你们在说话,在聊什么?”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童扇伸长了脖子,翘首张望,凌灏歌才姗姗来迟。
今天他的心情好像很好,铮亮的鞋子光可鉴人;修长的双腿被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裤裹住;黑色西装沉稳大方,却因他胸前一枚妖娆的玫瑰胸花尽显雅痞范。
他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支新鲜的玫瑰花,平日犀利的眼神饱含笑意凝视着自己。
她双眼乍现亮光,惊奇的走到他身边,右手抬起摸摸他变成板寸的发,笑问:“你受什么刺激了?干嘛弄成这个发型?”
“你不是给果乐剪过寸头吗?我以为你会喜欢。你不觉得我这样看起来精神又硬汉些吗?”浓眉一挑,他不等她回答,有点粗鲁的将玫瑰花硬塞到她手中,傲娇的说:“打赏你的。”
“。。。”
上一次他送她黄玫瑰,这一次送她红玫瑰,也是种进步吧?
“换个发型,从头开始,祝福你们俩!如果没问题,可以开拍了吧?”吉南遥掩饰起眼里的波谲,适当的插话提醒,状似无意的跟情绪异样的凌灏歌对视。
她意有所指的话让童扇一僵,随后就释然了。
不管他换发型,是象征着跟吉南遥的过去道别,还是为了跟她从头开始。重要的是,他属于她了。
打好灯光,吉南遥看着相机里那对默契的俪人,都不用她过多要求,他们的拥抱,对视都自然随意,要说没有感情,谁会相信?
看来,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让人相信,凌灏歌口口声声的爱,在此刻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的糊涂。
“情人间可以耳鬓厮磨,这样会觉得小温馨。”吉南遥再要求他们摆个姿势,厉眸扫过凌灏歌拥着童扇后腰的手臂。
耳鬓厮磨?这个要怎么做?童扇有点羞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,她从未靠近过凌灏歌的耳朵。
可见他双手环胸,随意倚着窗柩,回眸朝她张望,一副我就等着你来的姿态。
她硬着头皮,站在他面前,鼓足勇气双手撑上他宽厚的肩膀,细声软语的附在他耳边呢喃道:“你的发型很好看,我很喜欢。”
凌灏歌终于等来她的夸赞,脸上绽放得意的笑容。
不知什么时候,他背着窗外的光,轻抱着她听她耳语缠绵,暖暖的安全感。
当一声沉闷的“咔嚓”声响过,唯美的缱绻相拥被定格,吉南遥满意的点点头,关了仪器。“我觉得拍的很满意,你们可以去换下一套礼服,拍好我请你们吃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