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知道。&rdo;谢狸声音平静,毫无波澜。她将匕首从他脖颈处收回,一刀刺入他放在石桌上的左手。
匕首整个没入他的掌心,嵌入石桌之上。谢靳年终于在手心的疼痛中醒来,侧身却只瞧的见谢狸远去的身影。
紫菱提起裙摆急忙朝他走近,&ldo;将军,你可好?奴婢这就去唤大夫来。&rdo;
&ldo;不必。&rdo;
谢靳年咬牙将匕首从手心拔出,随意扔在地上,右手撕了干净的内衫缠在伤口处。他现在头依旧有些晕,双眸处闪着浑浊的白光。
他问:&ldo;方才是怎么回事?我可有说了什么?&rdo;
&ldo;奴婢不知。&rdo;
谢靳年瞥了眼石桌上小巧的酒壶和染血的匕首,轻嗤,&ldo;有什么关系,不过是她终是知道当年是我下的手,反正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怀疑。&rdo;
屋内
谢狸下意识的就去摸额上的珠子,直到指腹处是细腻光滑的肌肤她才想起那珠子早被赫连绍弄碎了。
她坐在床上,弯腰脱鞋。
她想她终究是弄清楚了。
刚回谢府时,谢疏意不想谢狸再次纠缠三年前的事情。谢狸思虑良久,答应了。她想,有时候,活的太清楚也不好。
直到谢靳年意图轻薄她的那个晚上,她才发觉,他执念入心。而此时,尚弈要的东西她给不了,她或许能将命给他却唯独感情。
她没了把握能将昏迷不醒的沈周救活,若是连害他的人都不弄清楚,她如何值得沈周的爱,如何对得起那样良善的一个人。
翌日
谢狸醒来时,天光已是大亮,她只觉得昨夜所为是一场滑稽的梦魇。可有时,白日却比夜间更扰乱心绪。
谢狸被倩儿拉着跑向谢安住处时,心里想了很多,却理不出头绪,连表情都是麻木的。
屋中
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,谢狸进门瞧见府中的大夫都安静的立于一旁,见着谢狸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,便低了头。
谢狸一步一步走进,绕过屏风,见着昨日还神采奕奕的谢安正虚弱的躺在了床上。
谢疏意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,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着谢安汤药。
谢靳年则立在床尾,手紧紧握着,看不出神色。
他们见着谢狸进来,都默了默,而后谢安招手唤谢狸,&ldo;阿狸,走近些。&rdo;
谢疏意瞥了谢狸一眼便回了头,此时有些执拗的将碗拿到谢安面前,轻道:&ldo;爹,喝完再说。&rdo;
谢安笑了笑,接过她手中汤药一饮而尽,而后屏退屋中众人,只留谢家三个子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