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再清师傅他卧室的门上了两只锁,我们没有打开,也不方便打开,但是&ldo;六祖居士&rdo;居现在没有人住,我们担心见证何药清痛杀小鬼子的鬼头刀落入窃贼之手,所以我们建议你方便时去大岭山看看,找一找,如果能找到,跟我们说一声。&rdo;李局长指定于干事跟我联系。
我记下于干事和市文保部门办事员电话,拿了鬼王的画像和扇子,送他们出来。
这时,得到消息的周茂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了,他瞪着我问:&ldo;阿紫,他们来了,你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?&rdo;
&ldo;有什么好通知的,都办完了。&rdo;我扫了周茂才一眼,送民政局领导上车。
&ldo;办完了?就一张画像吗?&rdo;周茂才看到我手里只有鬼王的画象,他傻子似的愣了一下。
&ldo;对呀!其他的都由市博物馆和文保部门暂代管理。&rdo;我将办完何再清后事剩下的现金给了周茂才说:&ldo;还有这一千七百块,是办完再清师傅身后事后剩下的,你要不要呢?&rdo;
&ldo;我当然要了。&rdo;周茂才接过钱,一张张的数了,一会才递还给我一千元说,&ldo;他们两代人才积累这么一点钱?也太少了嘛!&rdo;
&ldo;那你想要多少?你也不想想你自己,你现在有多少积蓄呢?你不欠债,我都烧高香了我。&rdo;我一边回家,一边不客气地回呛了周茂才一句。
周茂才追上我说:&ldo;这些年,我不还是因为你才欠的债?&rdo;
&ldo;是了,你是因为我才欠债,但是这个债,我迟点会还你的。&rdo;我转过身问他,&ldo;你不用看着自己生意了?现在才五点多,不许回家。&rdo;
&ldo;不回就不回,你一会做点好吃的哟!&rdo;周茂才晚上必喝酒。
&ldo;我一会要出去吃饭,要做你自己做,要不,你自己加点菜。&rdo;
周茂才似乎叹了一口,转身出去了。
回到家里,我想将鬼王的画像挂在我的卧室里,由于画像太长,垂到了地下,我又将它卷了起来。快两周了,鬼王怎么还不回到我这里呢?
何再清将三万元捐给了华阳市第三人民医院,而不是福利院、孤儿院。为何呢?
华阳市第三人民医院是一个专门收治精神病患者的医院,对了,何再清的母亲蔡怡珍晚年曾经在这间医院医治过她的癔症。
何再清将自己一生的积蓄送给这间医院,或许是他多年的心愿。再看遗嘱的定立时间,是去年秋就立下的,跟他确定我做为他的继承人的时间相一致。
看来,何再清算过自己的命,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圆寂。如果我那天不打他电话,他会主动打我电话吗?现在,何再清已经走了,一切都无法问了。
我又翻了何再清送给我的那箱书籍,接下的一本是《通阴驱鬼秘闻录》,书的中间又有夹件。我抽出来打开,是何再清写给我的一封信。
何再清在信中说,当我打开这封信的时候,他何再清已经走了,他要我不要悲伤,并对他一年前未经我同意,就让我来继承他的一切表示歉意。
他在信中提了两件事,一是&ldo;鬼王庙&rdo;,也就是&ldo;六祖居士&rdo;居未来该如何开发?他有个未了的心愿是将&ldo;六祖居士&rdo;居改建成一个道观,供后人祈福消灾。
第二件事是他已有近二十年没去过大岭山医院了,大岭山医院其实就是华阳市第三人民医院,他将自己一生的积蓄都捐给了它,希望院长蔡冬季女士笑纳。
在信的结尾,何再清希望我有空时找找蔡东季院长或者她的后人,也许她能告诉我何再清他母亲蔡怡珍的身世秘密。蔡怡珍在那个十年里被当成日特批斗,生命的最后阶段,她得了癔症,被送进了大岭山医院。她希望何再清结婚生子的遗愿,就是蔡冬季告诉何再清的。
我明天补休一天,我要去大岭山医院找蔡冬季院长吗?还是先去一趟鬼王庙?
去鬼王庙的话,我明天得早点起床;去大岭山医院的话,是用不着起早床的。
大岭山医院位于大岭山的&ldo;母山&rdo;靠华阳市的一侧,从高雷市区坐公车大约四十分钟就可以直达,不似去鬼王庙,得先去华阳市市内,再转车去六里镇,还得坐摩托车。
明天去鬼王庙,时间太仓促了,况且,何再清的后事已经料理完毕,鬼王庙之鬼名声在外,未必有人敢进去盗窃的,也无甚可盗的,还是等晚上见过肖萍之后再说。
收起何再清的书信,我换衣服准备出门时,有个陌生人打了我手机,我以为是莲姐美容美体中心的客人,不想落了可能的销售机会,便滑向接听方向。
对方直呼我名字说:&ldo;周紫瑜,好久不见,最近可好?&rdo;
&ldo;你是谁?&rdo;我听不出那人的声音,但他却叫出了我的全名,也许是熟人呢。
&ldo;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哪里?&rdo;那人言之凿凿,仿佛知道我行踪似的。
&ldo;你不说,我挂了哟!&rdo;挂电话之前我犹豫了一下。心想会是什么人呢?该不会是骗子?
&ldo;你等等,让我老板跟你说事。&rdo;那人将电话给了他老板。
&ldo;你又是谁?别说你不重要。&rdo;我不客气地问对方。
&ldo;我是李家二公子,前几天刚从香港回来,怎么了你?接到我电话,很意外不是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