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屿刚松下一口气,一阵寒风从背后忽然袭来,一柄短刀在他下颚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线。这还没完,短刀猝然改变方向,向他的眼睛横刺而来,沈之屿回过神来,连忙弯腰躲闪,慌乱之中抬腿踹了对方一脚。这一脚没有省力,踹开些许距离,但下一刻,对方竟然直接扑上来拖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,短刀在扭打中被甩了出去,侃侃停在断裂的城墙边缘,双方皆是小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面。对方双手挤着他的衣襟,想要把他推下去,龇牙咧嘴道:“看看我抓住了谁?”沈之屿好不容易忍过眩晕,定睛一看,竟然是位黄巾贼。“……”晦气。沈之屿用没受伤的手抓住对方胳膊,借力猛地一掀,将后者甩了出去,可尚未来得及起身躲避,衣摆末端传来拉力,脚底一空,整个人竟是被跟着被这厮拖拽了下去,情急之下,他左手一把抓住桅杆,两人相加的体重狠狠一坠,停住了下落,一上一下卡在地悬在断墙外。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开,沈之屿登时疼得冷汗冒出。上好的料子根本不禁撕扯,在慢慢发出裂声。下方一改方才态度,传来语无伦次的求救声:“大人……大人我错了,你救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!我不想死!”沈之屿垂眸冷眼相看,将这人的丑态尽收眼底。不过片刻,衣摆就已彻底撕碎,连人带着手中那块布料一起下落,摔成一滩模糊的血肉。沈之屿淡漠地收回视线,喉结滚了滚,面色开始发白。眼下最重要的是该如何上去。大量渗血的伤口让他的手指逐渐失去力气,如果不做点什么,要不了多久,他就会和底下那摊东西变成一个模样。沈之屿抬起右手,试图用先双手来分摊身体的重量,冷汗却让左手掌心与桅杆的接触越来越滑,叫他根本不敢乱动,染着血色的袍子被风刮得乱颤,进退为难间,城墙上方忽然出现另一只手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。狼群连接连而至,这一次,彻底将他圈在了中间,堵死了每一条退路。四周危险又富有占有欲的气息充斥弥漫,将人彻底吞噬,还得寸进尺地欲渗透入骨子缝隙里。“丞相大人真能耐,这么高的城墙说跳就跳。”元彻的握力像是一把铁锁,稳而牢,轻而易举地将沈之屿提起,把人往跟前一扯,“还跑吗?”沈之屿被他扯得一个踉跄,乖巧地回道:“这次不跑了。”元彻:“……?”这反应不对,元彻一愣,直觉这乖顺之下藏着滑头:“你又在捣什么鬼……”话未说完,他的本能已经先行动起来,另一只手护着沈之屿的脑后圈进怀里,带着他侧身一退。一柄铁锤落在了沈之屿刚才所站的地方,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。“人到齐了。”沈之屿冷然说道,“去,杀了他。”破阵第三丞相大人怕是得给我点甜头元彻猛地转身,将沈之屿挡在身后,并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刀,锋利的刀刃与刀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警惕地注视着四周。城墙上一片寂静,看不见人影,但嵌入地板半尺深的铁锤却警示着他们四伏的危及。“这是把我当狗使唤呢?”元彻不爽道。“狗可乖多了。”沈之屿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。“没心情和你吵,听我说,黄巾贼一共有三支队伍,每支队伍各有一位首领。”沈之屿话题一转,正色道,“你方才在城门外射杀的,是他们的大当家。”元彻挑了挑眉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,顺道给守在一边白狼使了个眼色。“大当家木鱼头脑冲动好斗,二当家机灵些,最爱跟在大哥后面捡便宜,三当家则胆小怕事,行事作风过于小心谨慎。没记错的话,此次攻城只来了前面二位。”“所以只要杀了这个老二,城内的黄巾贼就群龙无首了?”元彻道。沈之屿点了点头。元彻试着往前走了两步,走到铁锤旁边,忽然毫无征兆地道:“若我赢了,丞相大人怕是得给我点甜头。”“……什么?”沈之屿还没从他的话中回过味,只见元彻抡起手边的铁锤往左前方一掷,喝道:“还不滚出来!”有两位猫腰躲在石栏后面的人直接被他砸了下去,见势不妙,那些躲躲藏藏的黄巾贼一轰而出,全部提着刀冲了出来!此番正中元彻下怀,这狼崽子肉眼可见地心兴奋了起来,将一柄长刀玩得游刃有余,与他的黑色头狼配合极好黑狼扑出去,厚实狼爪子一掌压到四位叛贼,元彻则从侧方绕过,单手抱住柱,绕了一圈,一连斩掉了四个人的脑袋,动作干净利落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