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容舟吃了将近半只鸡,然后将剩下半只包好推到吴玉那边,今夜回门晚宴她战战兢兢,要防着华璇清,加之身上不爽利,也没吃上几口饭菜。
“这半只你收着吃,虽然楚燕嘴巴毒,但是她挑的吃的确实没得说,劳你明日去一次丞相府,就说我明日约楚燕在这里坐坐。”
吴玉应下,等到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,华容舟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前世的她真的是个傻的,怎么就没有瞧出来吴玉身份的不对劲呢,吴玉这声量这言谈举止,这嗓音哪里还是男子。
遇人不识,掏心掏肺将自己所有秘密都告诉了华璇清,还因此责怪了和自己相处近十年的闺中好友,连累了一同长大的吴玉。
吴玉是个女子,华容舟又怎会和她行那男女的苟且之事,难怪华璇清上辈子那么急匆匆地就带人将吴玉给处理了。
血放的差不多了。
烛光下华容舟这手臂确实算不得好看,此刻她不用照铜镜,也知道这脸想必是苍白的,恍惚间她又想起华璇清头上戴着的翠玉簪子,说实话她才不喜欢这么浓烈的绿翠。
华容舟熟练的给自己处理好伤口敷上药材,随即严密的包裹起来,又让吴玉将那陶罐安置在暗格之下。
等到确认房间里并无血腥气之后,华容舟往脸上抹开的胭脂散发浓烈的花香,花香散到每个角落,华容舟才大声唤起白日里的那两位丫鬟来备水。
两个丫鬟近日在华璇清那里想必是得了赏赐,前来伺候华容舟也没有给什么脸色,动作极快,放下热水和毛巾就老老实实在一旁。
华容舟对这二人态度无可置否,她定是要是离开华府的,以后华府什么事儿都与她无关。
自打她提前从回门宴上回来,似乎就和前世不一样了。
现在她没有失手打碎华璇清的翠玉簪子,也没有再出远门不逊和华璇清硬碰硬,脸上也没有她二哥亲手掌掴的那一巴掌。
一夜又是梦魇。
……
王府正厅颇为热闹,丫鬟进进出出。
被宋管家告知太子和太子妃还留在府上后,华容舟坐在餐桌前只觉眉角直突突,她没想到今日起来用早膳还要看见华璇清,早知道就差吴玉将早膳拿回房里用。
顾齐渊的确是宠华璇清,回门当日居然就宿在了太子妃的娘家,这可是不合理礼数的。
但是那又如何,太子妃扶仙之名,太子殿下再怎么娇宠着都不为过。
右胳膊立在桌上托着腮,华容舟面无表情,眼睛底下还微微有些阴影,一看就知昨日晚上并没有入好眠。
华璇清和顾齐渊并肩而入,只是瞧得仔细的,还是能发现华璇清还是微微落于顾齐渊半步的。
华容舟放下托腮的胳膊,起身给顾齐渊和华璇清行了礼。
华璇清立马上前一步,表情温婉的伸手扶住华容舟: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这么见外呀,难不成姐姐出嫁了,妹妹就要和姐姐生分了不成?”
华容舟不点头不摇头,只是往后退一步对着华璇清微微一笑,放置在身后的那只胳膊微微的颤。
华璇清刚刚恰好碰在了她昨日的伤口上。
华容舟皱眉,微微龇牙。
……
今日桌上又多了两人,威严正坐的就是现在的平南王,华容舟的大哥华容瑨,还有一五岁小孩儿,长得粉雕玉镯,只是眉眼中流露出几分傲气,那是华容渝。
刚刚华容舟到场时,华容渝看向华容舟也没什么好表情,现在看到华璇清以后立马推开华容舟,华容渝扑到华璇清腿边,亲亲密密的唤着“阿姐”。
和华容琅不同,华容瑨是正正经经从朝里领了职务的,为当今陛下做事,又沿袭了平南王的爵位,华容瑨就像一把特立独行的刀子,冷酷严峻。
如此,餐桌上就更是拘谨了几分。
顾齐渊和华容瑨谈论着朝堂之事,说什么镇远侯回京的事情,现在还领了京郊大营的兵马。
华容舟懒得听也不想听,就用筷子插着香软的奶黄包。
昨天晚上还不见奶黄包,这奶黄包很明显还是为华容渝准备的,华容渝喜欢甜,华容舟也喜欢甜。
所以华容舟不管,从华容渝面前夹了好几个过来。
气的华容渝圆滚滚的眼睛瞪得更圆了,最后更是将调羹往桌上一拍,气鼓鼓的对着华璇清控诉华容舟抢他吃食。
兄长们在一起讨论朝堂之事,华璇清只是摸摸华容渝的头诱劝道:“阿弟若是喜欢,我下次从太子府上带一些点心给你。”
华容渝摇摇头,一副听话地看着华璇清的模样,只是扭过头来看华容舟的时候又是一副凶恶的样子:“我喜欢吃甜的,三姐姐喜欢吃咸的,这包子我不吃了!我才不吃她吃过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