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会相信么?”苏清澜面色惨然。
“自然会,他查了五年都查不到的东西,背后的权势除了陛下再无旁人……”
“那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这等机密……”
“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。”
五分夸耀,五分嘲讽,华容琅又道:“现在你放心,你兄长会好好的……”
因为他正在好好的过那奈何桥,陛下的人早就将他处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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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路湿滑,下山的时候,华容瑨如同踩在云间,每一步都万分的不踏实。
他走得慢,每一步都在细细思索着,亏他觉得五年前的事他十分明朗,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,看不清事实真相。
陛下会对平南王府下手,这是为何恍然之间,华容瑨回忆起他父王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他,以后得了空要解甲归田,将兵权交上去。
原来那时他父王就知晓在陛下眼中,平南王府早就是眼中钉,肉中刺的存在了。
等下了山,万株枫叶层林尽染,在晨光的雾气中如血般炽热湿红。
像极了血脉之中汩汩流动的红流。
是华容舟给他的血,是陛下对平南王府动的手,他误了容舟这么些年,还冷面相对,对她所受的苦楚不作为。
也难怪后来他不论派去多少人去查前世之事,就是查不出,苏家无缘无故就得了氲毒,而苏长青这些年被他拘禁也是嘴巴紧闭。
原来是陛下在后头出的手。
他的手替颢景帝伤了多少人,多少个夜晚他悄然破入别人的宅子杀人害命。
这腿脚好似不是他的,一路走来颇为缓慢。
浑浑噩噩的下山,期间好几次华容瑨都差点抵挡不住腿软跌下山谷。
而红枫之中,一株巨大的古松分外翠眼。
他二弟一袭白衣挺立其间,华容琅桃花眼微微眯起,笑道:“大哥,你可安好?”
华容瑨面露忧伤,不愿看他,又似是在躲避。
细细品着华容瑨的悲痛,华容琅万般的快活:“我昨日早说了大哥会后悔,大哥现在后悔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