颢景帝能看得出顾罹尘眼中的淬毒,但是这又怎样。
只要顾罹尘身上留着他的血脉,他就是他的儿子。
所以这崇朝国,顾罹尘要也罢,不要也罢,他都会塞到他的手中。
而顾齐渊现在这般态度,无非是还没有享受过权力和高位所带来的快乐,只要他有朝一日沾染上了,得了趣了,那便是再也戒除不掉了。
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,颢景帝这长廊的门扉关严:“算了……谈谈正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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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玉楼外头的王喜有些瑟缩的跺了跺脚,这楼阁也是太高了些,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是受不住。
但陛下没过几个月都要过来,来的时候都还待上一整天,何人都不许叨扰。
陛下待镇远小侯爷就是不一般,这处都让人给进来了。
足足等了两个时辰,脚步声混杂着颢景帝的声音袭来:“王喜,送镇远侯回去。”
浮尘一挥,王喜立刻弯着腰迎人出门:“侯爷……请……”
颢景帝少见的好心情,披着大氅看着玄衣男子渐渐走远。
路上顾罹尘心情着实是不虞。
没想到这辈子老东西的手脚动的这么快,其实他在该是想到的,华容瑨手中的御林军都被夺了,对林家动手也指日可待。
估计不久,老东西便是要亲自出手公布自己的身份,还要将自己的玉碟给认回去。
还说要将他“死去”的母亲立为皇贵妃,待到处理了林家和太子,就将他扶持上去……
呵!
崇朝国的王位算什么好东西。
若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要名正言顺的娶了容舟,又怎会在这处耽误这么几个月。
好在老东西已经明面上答应了岁前他就可以带着容舟去安都。
等到他带着容舟出了上京城,颢景帝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。
嘴角嘲讽的勾起,顾罹尘看着天边飞起的鸟儿无比的不耐。
王喜在一旁打量着小侯爷的神色,不敢多做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