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孙嬷嬷的话,华璇清的脸埋在松软的被褥之中,大喘气的模样就像一条岸边失水的鱼,即便如此还是端笑着同嬷嬷道了谢意。
孙嬷嬷点头离去。
或许太子妃娘娘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并不奇怪,这一面伪装柔弱的模样即使是送到了宫里也是一把好手。
面色这么不好都能撑着笑意,也算是个狠人了。
顾齐渊晚间从宫里头回来,也不知今日触了父皇什么霉头,告知父皇他可能要当皇爷爷了,御书房之中颢景帝还是心间不虞,揪着点小错将他骂的狗血淋头,最后他的晚膳还是和皇后一起用的。
但有了孩子,顾齐渊心情好极,等到去了华璇清的院子,人都温和了许多。
一番嘘寒问暖之下,顾齐渊看着床榻上柔美的太子妃,心头一热,但是到底是顾忌着孩子,抱着床榻女子,自己就感觉舒坦了一回。
看着床上尚且还算餍足的男子,华璇清忍着小腹的不适,适时的开口:“殿下……今日……二哥约我去了红枫山。”
“哦?”这是顾齐渊是知道的,但是只当是兄妹普通的一次出游,“清儿今日可玩的快活,红枫山这几日的景色应当是不错的。”
华璇清微微的咬着唇,颇为紧张的回道:“可我瞧着二哥现在对着容舟是万分关切的……同我一道时还三句两句离不开容舟,二哥也不知是何时对容舟改了看法的……”
为了在太子面前给二哥上眼药,华璇清睫毛微颤着,说话间都有些哽咽:“二哥现在会不会生气是我嫁给殿下,是我白白的得了这门好亲事。”
“清儿这是何话?你嫁于我是金玉良缘,本宫同清儿自当是天生一对!”
细细哄着怀中的女子,顾齐渊好听的话一波又一波的脱口而出:“现在你那四妹身份不一般了,得了县主的位份,还同镇远侯定了婚事,也不比清儿你过得差些,所以清儿不必那般自责于心。”
她可不是自责,二哥说平南王府不再是她的倚靠,那便是认真的。
华璇清轻轻的应着,只将头更是往顾齐渊的怀中靠去:‘如是这般就好了……二哥现在对我也有些生分了,和我说话也颇为冷傲,我还在想着是不是清儿做错了什么事,惹得二哥心头不悦了。’
“无碍……”华璇清对他的亲昵让顾齐渊又是心间热流淌过,无心在听她多言,便又是狠狠的堵了华璇清的嘴,“清儿想的那般多,不如多想想自己现在腹中的孩儿,可得好生给本宫生一个大胖小子。”
不知是否是她的心理作用,小腹渐渐的传来了酸麻之感,她伸手轻轻的揉着,应对着顾齐渊的亲吻,面色也变得不大好看。
猛地一下宫房刺痛袭来,华璇清大惊失色,一下子将女儿熏香中的顾齐渊给掐清醒了:“殿下!我肚子痛!”
大口呼着气,华璇清宛若岸边的死鱼一般。
顾齐渊的手本还在她身上游移,这般一闹,当即是收了手,面色凝重起来:“孙嬷嬷!孙嬷嬷!清儿腹痛!”
等到孙嬷嬷快步进来,床榻之上的华璇清已经晕厥过去,素白的下身里衣上还渗着血。
孙嬷嬷眉头皱起,太子妃这模样可不妙,连忙又是喊人唤了太医进来。
这一闹腾下来,又是折腾起东宫的半数人,太医小心翼翼的诊脉,半晌才捋着须发回道:“太子妃娘娘身子骨虚疲,但好在这一胎还是稳住了,往后还需小心着,孕间也需少些忧虑。”
又是配了许多的安胎药,孙嬷嬷亲手去煎去了。
“那太子妃这是为何?好端端的并无房事,怎会落红?”
顾齐渊面色严酷,太医也是哑然,细细想来,还是给了个回复:“女子孕间,许多东西都是该避讳着的,太子妃娘娘若是想安心的养着肚子里的孩子,就还是少外出走动为好,以免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,亦或是嗅到什么味道。”
贵门之间的小动作不少,更何况还是东宫这样的地方。
太医也不敢说死了:“但是太子妃好生养着,这孩子还是稳得住的。”
顾齐渊心间悬起的巨石这才是落了地,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无论如何都要平安降生。
而华璇清更是好似站在悬崖边一般,想起白日里闻见的甜腻香味的,当即是害怕的浑身发抖。
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,闻到什么不该闻的味道。
这话响彻在她耳边。
是二哥!
二哥身上的味道!
那股莫名其妙的甜腻气味……
……
次日,东区。
宋青山少见的来了这东区,可眼见着这街区场景睁圆了眼,这东区居然不似他印象之中的荒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