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老白的生活异常规律起来。每日早晚各上山顶呼吸次新鲜空气,其余时间全部调息练功。
腊八腊八,冻掉下巴。
这天,尽管老白早早就熬了满满一锅的腊八粥,却还是没法驱散周身的寒气。经常是练功练着练着就打起了喷嚏,气息自然也断了。就这么熬到下午,老白干脆不练了,拿被把自己包裹起来,可这样还是哆嗦,且越哆嗦越冷。最后老白实在没辙,索性起来一溜小跑的上了山顶,上山顶还不算完,接下来就是围着山顶绕圈跑。别说,气喘吁吁的一出汗,身子倒热了。
跑步的当口,老白发现了新鲜事儿。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处松柏间,多出了一幢小房子。老白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新建的,因为前些天他在此处观赏小松鼠的时候还未见这东西。这几天由于天气太冷,他便暂停了早晚上山顶的好习惯,哪成想就这么点功夫便来了生人。
虽然白家山偶有猎人光顾,可盖房子的,老白还真没见过。
略带好奇的走近那房子,老白才发现那东西真的很简陋,全是用大石头盖的,哦不,应该叫堆的,且石头并不规整,所以很多地方都有比较大的fèng隙。透过fèng隙去看,里面很空,主人不在,只有张简易的石头床,上面铺了些很薄的被褥。
老白想,自己的木头房子建得那般严丝合fèng屋顶上还盖着从山下弄来的瓦片尚且那般冷,住这里得被冻成什么样啊。
光一个石头房子,老白足足研究了快半个时辰。不是他好奇心太重,而是……怎么说呢,既然有了房子那就代表有人,既然有了人那就代表他自己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,甭管这房子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只要他或她能喘口热乎气,现下的老白都会拉着窗花夹道欢迎。
&ldo;你是谁?&rdo;冰冷的剑锋贴上老白的脖子,背后传来更为冰冷的声音。
&ldo;刀下留人,&rdo;老白连忙出声,&ldo;咱是邻居。&rdo;
&ldo;邻居?&rdo;持剑人似乎不信。
&ldo;呃,能让我先转过来身吗?&rdo;老白觉得用后背与这难得的近邻对话实在无礼。
剑稍稍退开,老白不敢怠慢,小心翼翼的缓缓转过身,映入眼帘的面孔却让他把眼睛瞪成了核桃。
&ldo;温浅?!&rdo;老白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几丝惊喜。孤单之际来一邻居是喜,如若这邻居是故人,那便是喜出望外了。
&ldo;你是……&rdo;温浅有些疑惑,似乎在努力回想究竟哪里见过眼前的所谓&ldo;邻居&rdo;,不过好在山顶这独特的地点帮了忙,温浅先是稳稳的收回剑,随后抱拳有礼道,&ldo;实在对不住,在后面没有看出是兄台。&rdo;
&ldo;没关系,反正也没真伤着。&rdo;老白说的倒是心里话。因为这会儿欢喜是情绪的主旋律。
&ldo;仁兄就住在这山上?&rdo;温浅想起刚刚的邻居论。
&ldo;嗯,往下走不大会儿就到了。&rdo;老白瞟了眼那石头房,道,&ldo;比你这个可暖和多了。&rdo;
难得的,温浅脸上竟然有了几丝羞赧:&ldo;呃,以前也没盖过房子,还以为挺简单,结果……唉,兄台有所不知,这两天我都是下山睡客栈的。&rdo;
&ldo;话说回来,你盖房子做什么,难不成也想常住于此?&rdo;老白猜测道。
不想温浅几乎是立刻摆手:&ldo;不不,在下只是想趁寒冬无事找个清净的地方专心练功,之前来过这里觉得此地比较合适,绝对不是想和兄台抢药材生意。&rdo;
&ldo;药材生意?&rdo;老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&ldo;呃,兄台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,&rdo;温浅微微皱眉,&ldo;之前看兄台对那冻莲的保存如此精通,还以为兄台是做这行的,不过如果不是做药材生意,为何要常住这深山呢?&rdo;
温浅的问题其实没有问题,但老白还是被这个问题弄得险些脑袋出了问题。纠结好半天,直到沉思中摸到自己的下巴,老白才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‐‐他这会儿没易容啊!
难怪,他就说温浅见到自己这个昔日的救命恩人怎么没有半点亲切劲儿,敢情在他那儿自己不过是个只有一面之缘一莲之恩的山里人。
&ldo;兄台……&rdo;见对方迟迟不说话,温浅略带疑惑的轻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