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太妃也有眼力,晓得贾赦不会习惯这些女眷们说话,不大好意思的对贾母道:&ldo;老姐姐真真是折煞我,还劳烦他特意回来看我一遭,若耽误了他办国家大事,倒是我的不是了。&rdo;
&ldo;小辈拜见长辈是应该的,再者说你上次来他就没赶上。这次我叫人问过了,让他没事儿就回来,故这才回来的。放心,不耽搁什么。&rdo;贾母笑哈哈道。
贾赦忙应承称是。
胡太妃忙又夸赞贾赦出息,谦虚的表示是自己唐突,转即她就识趣地让贾母放贾赦走。只嘱咐贾赦一会儿水溶办完事儿就会来,可能还要叨扰他。
贾赦应承,这便退下了。他回到荣禧堂,刚刚坐稳了,便听人来报水溶来了。
贾赦起身相迎,就见水溶穿着一身玄色锦衣,腰束着蟠离纹交织的玉带,风尘仆仆而来。水溶嘴角总是带笑,面容谦和,便是这样快脚走来,也是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。
贾赦注意到水溶的肩头和头发上蒙了一层灰尘,似是骑着马着急赶路所致。
水溶弯起他的朗目对贾赦愧疚笑道:&ldo;从上次听你说菜田虫害一事,我便叫人四处搜寻防治之法,今晨偶得消息,便去田间亲自瞧了瞧,验证一下,才敢来和你说,却也晚了,怪我孤陋寡闻,才知道你和刘大人都已经找到了防治之法。&rdo;
&ldo;倒无碍,烦劳王爷这样辛苦的为我折腾。&rdo;贾赦一边观察水溶的表情,一边客气道。
&ldo;你瞧你,我们两家祖上什么交情,你何必如此客气。反正我也闲着,没你公事繁忙,这又是能为民谋福的好事儿,我自然想出一份力,不想还是笨拙了些。&rdo;水溶说罢,便垂下眼眸,满脸愧疚懊恼。
贾赦:&ldo;你有这样的心真真难得。有多少孩子如你这般年纪大,只知道y逸纨绔,不思进取。便不说别人,我那个蠢儿子,若是能及王爷一半懂事,我便谢天谢地了。&rdo;
&ldo;贾大人自谦了,我瞧贵公子挺好,听说他在内务省办事很慡快利索,上下皆交口称赞。&rdo;水溶笑了下,眼里却有失落的目光,&ldo;你可不许再把我当做个孩子。我这年纪,搁在平常百姓家,便要做一家的顶梁柱了。而且我们北静王府人丁少,我父亲去得早,也没人纵着我,我自该早早立事成人了,打从八岁起,我便从没有把自己当孩子过。&rdo;
贾赦笑着点点头,&ldo;确实如此。&rdo;
水溶一听这话便又开心温和地笑起来,感兴趣地打量贾赦的住所。贾赦便随着他观看。水溶走了一圈,发现寝房内的布置倒是简单,无任何一处奢华之处。倒是这荣禧堂气派些,也该只是为了接人待客才会如此。
水溶不禁感慨贾赦不贪图富贵,实在难得。
&ldo;淮南王近来可好?&rdo;贾赦忽然问。
水溶怔了下,回头对上贾赦的目光,立刻便移开,微微抿起嘴角表出些许愧疚之意。
贾赦微微蹙眉,倒有些疑惑了,不解水溶为何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愧疚的表情。
&ldo;他倒还好,只不过上次宋大人的事儿,给他不小的刺激。至今还存着任性的想法,得幸被我劝了回去。他也不想想宋大人是谁,哪是他任性逗趣的对象。&rdo;水溶如实告知道。
贾赦愣了下,倒没想到水溶如此坦白。
&ldo;你建议的对。&rdo;贾赦遂干脆道。
水溶点头,接着请求贾赦而一定要替他保密。淮南王把他当做挚友一般,若是知道他这样在背后说他,指不定将来会报复他。
&ldo;我不是多嘴的人,你放心。&rdo;贾赦淡淡道。
水溶坐下来,品了口茶,安静了会儿,观察贾赦的面色还算好,才试探地开口问他,是否和宋奚和好了。
贾赦冷笑,&ldo;你之前还劝我早断早好,要不得认真,而今怎么又问我是否和好了。&rdo;
&ldo;说一回事,做又是一回事,何况宋大人是那般出众之人。搁一般人来说,定然会舍不得他。&rdo;水溶目光探究的看着贾赦。
贾赦苦笑,&ldo;你觉得我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一般人?&rdo;
水溶慌忙称不是这个意思,&ldo;那雅风馆的头牌身份卑贱,到底上不得台面。贾大人才学如此了得,并非凡俗,我想宋大人也必定会舍不得你,早晚是会赔罪找你的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