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地方,便有京畿府衙差告知高伯明刚到不久。
贾赦撩起袍子,便迈大步进府,去了偏堂见高伯明。
高伯明见了贾赦,忙行礼称其为侯爷,客气地恭贺贾赦高升。
&ldo;本是该亲自登门带礼祝贺,但听闻您忌讳这些,遂也未敢多作表示。&rdo;
&ldo;你而今帮我的忙,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贺礼了。可能以后还会讨嫌麻烦你,只求你别嫌弃我就好。&rdo;
高伯明忙道不敢,能帮贾赦惩恶锄jian,他荣幸之至。
贾赦请高伯明落座之后,随即问他可从曹家和淮南王府的茶杯里查到了下药的痕迹。
高伯明点头,&ldo;大人给我的药方我闻所未闻,不过自己照着大人所给的方子配了一剂出来,便是这样的白色粉末。&rdo;
高伯明从袖子里拿出小黄纸包,打开之后,便礼貌地伸手请贾赦看。
贾赦把鼻子凑近闻了下,并没有什么味道,怪不得可以下在茶里不被认察觉。
&ldo;这药只需要用两指取一捏和水酒喂食,片刻就可起效。下官知道这味药对人身体并无大害,便亲自试了药。服用之后,便觉得脑袋发沉,耳发鸣,不能思考,但眼睛却是好用的,四肢也不耽误,可如常行动。起初服药的时候,只要有人凑近自己的说话,尚能听得很清楚,而且这时候别人说的话,就跟下了魔咒一样,一句话会不停地重复在脑袋里回想,根本思考不了其它。&rdo;高伯明仔细解释着自己的感受。
&ldo;那你是如何在事后记清楚这些的?&rdo;贾赦惊讶地问。
高伯明:&ldo;从服药之后,便一直有太医院的御医看护我,我会尽量让自己清醒,说清楚症状。再者我的用药量并不算大,如果再大一点的话,我恐怕真支撑不住。&rdo;
贾赦忙没想到高伯明为此案以身试药,忙谢过他,并嘱咐他这药方若是对人有害,切不可外泄,尽量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高伯明:&ldo;我也正有此意。&rdo;
&ldo;我都仔细差过了,两府的茶碗之中都含有这种药的成份,虽然曹兰的那碗东西喝干了,好在茶碗底子尚有少许没有溶解完的粉末。&rdo;高伯明继续解说道。
贾赦应承,随即又谢过高伯明,请他在证词上签字画押之后,便亲自送走了他。
柳之重随即问贾赦:&ldo;那这张游昀该怎么处理,是否要即刻升堂?&rdo;
&ldo;不急,等苏州方家人也来了再说。你们趁着这几日拿着张游昀的画像,好好在街面上调查,看看是否有人目击曹兰和张游昀有过接触。一旦找到证人,便立刻带回京畿府令其签字画押留下证词,以备日后当堂对质所用。&rdo;贾赦道。
柳之重应承。
这时候大理寺来人,请贾赦过去一趟。贾赦又嘱咐柳之重一定要慎重对待此案,暂时不要对张游昀透露什么。此人诡计多端,又擅狡辩,切不可给他过多思考和反应的机会。
贾赦随即骑马去了大理寺,被小吏引入偏堂之后,就见林如海面带笑意的出来相迎。贾赦见林如海便是在笑的时候,也是眉头稍蹙,晓得他在处理缮国公的案子时,遇到了难处,遂落座之后,贾赦便问他到底因为何事。
林如海闻言,眉头皱得便更深,&ldo;之前几次质问曹兰,他仍不肯认,而今人出了事,昏迷不醒,缮国公更是狡辩,不肯认自己的罪名。&rdo;
&ldo;曹兰已经是一介平民,如何处置都好说,再说他而今这境地,也不值一提了。至于缮国公,皇帝早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,还降了他的爵位。而今又要你再调查,为何?皇上是觉得这样的结果对缮国公还是太仁慈了,要再狠一点才行。缮国公那边也知道这事儿死无对证了,便开始赖皮赖脸了。你而今也不用非要死查这一桩案子。所谓十官九贪,便是他不贪,家人也常有为虎作伥之举。你查查他别的事,只要能把缮国公确凿的证据弄下来,令他连爵位都没脸袭了,皇上自然就会满意了。&rdo;贾赦道。
林如海听得茅塞顿开,忙行礼谢过贾赦,&ldo;多亏大哥提点,我这两日真愁得快发疯了。经你这么一说,就好处理多了,我早听说缮国公的两个儿子胡作非为,干过不少欺压良民的恶事。便从此着手,再看看能不能查处他家别的事儿来,一遭加在一起,该是也能从律法上量刑,令其削爵。&rdo;
贾赦笑着应承,眼见外面天色不早了,便请林如海一道去荣府用饭。
林如海婉拒了,&ldo;改日,黛玉还一人在家,本就饭桌冷清,我不能把她再落下。&rdo;
提起黛玉,贾赦想起来,和林如海提起张游昀来,让他可以驱走张游旺了。
&ldo;案子都查清了?&rdo;林如海不禁问。
&ldo;八九不离十。不过你家这个上门赘婿的事儿,是他为了自家二弟谋划前途,目的不纯是有,但算不上真骗。再留着也没意义,总之那样的人家还是不要招惹为好。&rdo;贾赦又谢过林如海帮忙,接着便和他道,&ldo;那个苏源春倒是可怜,让他白白掺和其中倒是我之过,我回头会帮他找个好先生,再和他父亲说几句,好歹不会让他在家里太受苦。&rdo;
林如海摇头,&ldo;张游旺这孩子我没想到,但苏源春既然是个清清白白的,我既然允诺收他为徒了,自是不能出尔反尔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