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问林如海可曾给过陈氏等人安家的钱财。
林如海摇头,&ldo;我当初便是听你的建议,就没打算一开始什么都给,便就是想免得她们心存不必要的野心。但到底是我接她们回来的,没道理对他们不好,便是样样安排妥帖。宅子,家具米粮等物,里面的东西没有缺的,伺候他们的人是我出钱,平常花费吃饭也是走林府的账。遂到现在,就给她两贯钱平时零花用,若有应急的情形,就去回管家,也不会缺她们的。&rdo;
&ldo;我想你也是听了,那就真如我一开始推断那般,这银子她贪了,而且还胆大的花了。&rdo;贾赦道。
林如海摇头不禁感叹,这陈氏一家三口到京才将将过了十天,便出现这样的情况,实在是令他寒心。林如海忙拱手谢过贾赦:&ldo;若非大哥慧眼辩善恶,我此刻恐怕还被蒙在鼓里。&rdo;
林如海转而问贾赦这后续的事情该如何处理比较好。
&ldo;那孩子倒是无辜,不过有这样的亲妈在身边教养,难保他有一天会被养歪。像陈氏这般的看中眼前小利的母亲,在教子上恐怕难落好。怕只怕日子久了,你不仅养了白眼狼,还被白眼狼反咬一口。&rdo;
贾赦说罢,便建议林如海干脆给些田产一劳永逸,让陈氏三口安顿下来后,就靠着这些田产度日。至于对于林烨的教化,倒是可以让他在林府跟着学习,但要断了陈氏其它的妄念。
&ldo;如何断?&rdo;
&ldo;这就派人拿了她,挑几个嘴严的人见证,让陈氏认罪,知道自己犯错,受教训也是活该。&rdo;贾赦提议道。
林如海犹疑了下,担心这样做有些绝情,毕竟这陈氏和她家老太太是他大老远从西北接回来了,也算是林家的亲戚,&ldo;当着下人跟前这么不给她情面,会不会有些不好?&rdo;
&ldo;面子不是别人给的,是自己挣得。她有脸干鸡鸣狗盗之事,不觉得害臊,你正确指出她错误,怎么反而不好意思了!&rdo;贾赦厉声讲了两句道理。
林如海听着很受用,忙给贾赦道歉,表示确实是这个道理。他这便打发林杵带婆子去&lso;请&rso;陈氏来。
陈氏见过贾赦之后,才缓过劲儿来,自己带着桌子去的,正后怕着仔细回想她有没有被发现。不过这桌子待在手腕上,有袖子当着,该是瞧不着。
不一会儿,陈氏便被带到林如海跟前。陈氏忙把手紧贴着自己的身体,往后靠了靠。这时候婆子二话不说,就压住陈氏的胳膊,把银镯子撸了下来。
陈氏立时吓得面目失色,忙跪下来,垂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也没有开口认错。
林杵把账册放在了陈氏跟前,和她讲了账目不对之处。陈氏不识字,但听林杵说白菜多少钱一斤,她报得账多少钱一斤,心里就清楚了,是她自己贪财的勾当被发现。
陈氏嘴巴抖了抖,不知道该怎么说,只觉得十分害臊,捧着脸趴在地上一直哭。
林如海见状,就有些受不了,跟贾赦指了指她。这女人哭起来,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。
&ldo;这罪你认是不认?&rdo;贾赦问陈氏。
陈氏不吭声,就哭。
&ldo;说不清也罢了,就随我去。&rdo;贾赦道。
陈氏的哭声顿了下,然后红着眼抬首看向贾赦,不解他此话的意思为何。
林杵在一旁提醒陈氏,贾老爷可是京畿府府尹,对于她这种偷盗的小事,处置起来太容易了。
陈氏一听贾赦是京城的&lso;县老爷&rso;,吓得浑身乱颤,忙求饶。
贾赦询问陈氏是否认罪,若能主动招供,林如海也追究,倒是可以饶她一遭。
陈氏忙认下,却不忘让贾赦记住诺言,边哭着边哽咽的请求贾赦一定不要抓她去官府。
贾赦看向林如海,&ldo;那要看林老爷追不追究了。&rdo;
陈氏忙去求林如海。
林如海冷冷看着陈氏半晌,叹一声,答应不告陈氏,但陈氏在林府的管事活计断然是不能做了。他会给陈氏五十亩地,自己营生。宅子不收回,但是那六名在宅子里伺候他们的下人都会撤回。
陈氏听这话,眼睛里顿然闪烁出失望和怨意。她却不敢在说什么,谦卑地谢过林如海,便退了下去。
林如海松口气,&ldo;总算解决了个麻烦。&rdo;
&ldo;林烨这孩子要是教好了,或许也有希望。&rdo;贾赦道。
林如海讪笑,&ldo;可不敢有此奢愿,眼下真要如你所言,就把他当成林家的血脉养着,帮一帮就是,不能指望有其它。&rdo;
&ldo;如此很好,左右他这门亲戚,算五服以外了,只要你不松口,便没有他们什么事。将来且看吧,好的话,帮一下,大家互相扶持,有个照应极好,不好的话,便无需理会,产业还是都留给林丫头实在。&rdo;贾赦道。
林如海应承,再三谢过贾赦之后,便热情地送他离开。
贾赦别了林如海,走到马车边上,就收到福德茶楼那边的消息,说是这次又有人隐隐听到福德茶楼的后院似乎有孩子的哭声。
&ldo;小的瞧掌柜的跟个送菜的农夫倒是很熟,便去跟那农夫打听。原来这茶铺掌柜是豫州人,他媳妇孩子都在老家,而今是一个人在京苦拼日子,说是等再过几月稳定下来了,春暖了,再接他妻儿过来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