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也要说一句,念柳她绝不是长公子口中随意攀污的那种人,可长公子不信我,纵使我说再多也是无用。”
她说这话时语气怅然,沈肆心忽的一揪。
“婉清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婉清扶着念柳起身,她语气是一贯的柔缓,若是能忽略眼中的点点泪光的话,倒真是如往常无异。
寒风冷冽,刮在脸上像刀子,她把大氅解下披在念柳身上,自己只着了单衣,单薄的衣摆随风而动,勾勒出她本就纤瘦的腰肢。
“姑娘。”念柳心疼她,不肯穿那大氅,被她摁着手拦下。
宋婉清站的笔直,那双曾对沈肆笑得如春水涟漪般的眸子,此刻满是春寒料峭的冷意:“今日之事是念柳的错,可林姑娘也责罚了她,至于那寿礼,到底毁于谁手我也
无心计较了,我无意同姑娘争些什么,只希望从今往后林姑娘不要再招惹烟渺阁。”
她说完,带着念柳转身离去。
沈肆望着她在风中显得愈发单薄的背影,到底是忍不住拧紧了眉。
“知远哥哥。”林惊影拉住沈肆的衣角,“这里好冷,我们进去吧。”
沈肆嗯了一声,跟着林惊影往屋里去。
屋子里点了炭火,厚重的门帘隔绝外面的寒风,林惊影笑意盈盈的给沈肆倒茶,忽然她瞧见自己指节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点朱砂,脸色一僵,把那只手藏在了身后。
沈肆只见她把手背后的动作,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林惊影摇头:“没什么,知远哥哥快喝茶。”
她语气是一贯的甜腻,可此刻的沈肆却起了疑,“你在藏什么?”
对上沈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,林惊影浑身一颤,把手藏的更紧。
心头隐隐猜到些什么,沈肆的语气冷厉:“拿出来!”
见藏不下去了,林惊影直接哭了出来:“知远哥哥,对不起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肆翻开她的手,如玉的指节上染着一点朱砂,分外显眼。
她本可以说是自己方才在院中不小心沾上的,可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直接不打自招。
“林惊影!”沈肆难以置信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,怫然道:“你怎么能做这种事?”
想到方才宋婉清眼中的失望,沈肆身形一僵,想追去烟渺阁找宋婉清,可有怕她看见自己那
失望的眼神,脚步微动,最终停在了门口。
他回身看向林惊影:“你太让我失望了,我只以为你娇蛮任性,却没想到你还会陷害别人,林惊影,你好本事啊!”
沈肆眼中的愤怒和陌生,像是一柄无形的剑刺痛了林惊影,她忍不住泪如雨下,“知远哥哥!”
沈肆没理会她的哭喊,走的决绝。
“姑娘。”碧螺上前去搀扶林惊影。
林惊影将人推开,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,眼神仿佛淬了毒:“宋婉清!我跟你没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