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若依红着眼眶,泪眼婆娑,因为忧伤过度,就更显她那脸颊苍白如白纸,虚弱的模样犹似黛玉。
“都是我没用,没能送父亲最后一程。”
阿骨朵害怕她再忧思下去,不利于病情好转,便赶紧抓起她的小手,安抚道:“少主子莫要难过,若公爷在天有灵,他自会明白您的一片孝心。”
云若依只略点了点头,对于阿骨朵的用心宽慰,她也了然于心。
只是想起父亲之死的缘由,却顿感蹊跷。
“你与一禾日日守在父亲身边儿,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,我且问你,前些日子,你们二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?”
阿骨朵仔细回忆,好似想到了什么,眉头一皱,说道:“前些日子,公爷突然喜欢上玲珑街口的南铺卖的果子,云若烟借着尽孝的由头,让沁嬷嬷天天买来给公爷解馋。”
“除了这事,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,只是……。”
阿骨朵欲言又止,望着云若依的表情如鲠在喉。
云若依明了,想必此事与自己有关,看阿骨朵为难的模样,估计这事儿还有点儿严重。
“只是什么?你直说便是。”
云若依继续追问,阿骨朵只好如实回答。
“那日夜里,公爷与露华浓大吵了一架,属下隐约听到那母女二人质问公爷,为什么不将那件事告诉您?又为什么不让您参与此事?还说,如果您不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事,您就会害了云家,害了整个家族。”
云若依疑惑的紧拽阿骨朵的双肩,迫切的追问着。
“那我父亲呢?他又说了什么呢?”
“公爷说,他只要您幸福,只要您一生无忧无虑,日子顺遂的便好。”
云若依彻底泪崩,泪眼婆娑的几度哽咽。
“是我……是我让父亲操心让父亲失望了。”
阿骨朵红着眼眶,捧着云若依的脸颊,宽慰着。
“公爷疼爱您,所以不愿意让您做您不喜欢的事情,公爷如此保护您,为的就是让您能好好活着,您应该振作,不能自暴自弃啊!少主子。”
云若依伤怀片刻,抹去眼角泪水,沉思着。
她紧紧握着阿骨朵的双手,感受着她的温度,只有这样,她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。
直到良久,才忍耐住内心的悲恸,再次向阿骨朵问道:“阿骨朵,你可知,露华浓逼问父亲要告诉我的事,是什么要紧的事?还有,方才你说,他们提及的那位主上又是谁?他们,到底要我做什么事?为何我不照做,就会害了云家?”
突然被云若依问出这么多为什么?阿骨朵脑瓜子翁翁的,脑袋里一片空白,记忆里只不断回荡着云若依问的每一个为什么为什么?
见阿骨朵半天不说话,云若依有些着急了,再次追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还是说,此事太过于重大,不好言说?”
云若依迫切的样子,着实让阿骨朵尴尬的难以作答。
支支吾吾半天,才不好意思的吐出一句话:“属下无能,并没有查到此事的原委,他们口中的主上,属下对此也是一知半解,那人太过于神秘,我们,无从下手去探查。”
云若依听罢!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瘫坐在床榻上。
“父亲……父亲,您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,为什么不告诉我?还害了您自己的性命。”
云若依微闭双眼,泪水随之滚滚落下。
直到良久……良久。
而这一刻,她的所有悲愤与痛苦,却在她微睁双眼的那一刻起,就换了一个人的模样。
冷若冰霜又孤傲淡漠的气质,让阿骨朵的整个人都犹如置身于冰窖中。
尤其是她周身散发出来杀气与阴戾,让阿骨朵有那么一刻怀疑,眼前的少主子,到底还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霸凌的千金小姐了?
方才还是一副小白兔受挫的模样,这会儿就变成要吃人的大灰狼了,实在是让人讶异。
“少主子,往后,我们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