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,娘。”在方蒋氏语气不好的时候,冯轻尤其的乖巧。
闻着锅沿边飘出来的香味,方蒋氏又是一阵肉疼,恨不得捶这三媳妇一顿,这昨天才说完,今天一大早又败家!
“娘。”像是看不懂方蒋氏的脸色,冯轻凑到跟前,“你跟我讲讲相公呗。”
她可是看到西屋里满满两箱子的书,方才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方铮的字,那真叫一个好,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埋没在这穷乡僻壤里?
“有啥话你不会问三郎?”
“相公他害羞,平日话又不多,他又整日的看书,我怕打扰他。”
方蒋氏对猪油的心疼瞬间变成了对自家三郎的疼惜,她说:“三郎自小就聪明,村上的先生早早说过,三郎是他遇到过最聪明的孩子了,先生才教了三郎两年,就已经没东西能教的了,当初还是先生来家里劝着我跟他爹将他送到镇子上的学塾里,三郎十五岁就过了县试跟府试,成了童生,哎,就在准备院试的时候,一场风寒,这身子不知咋地就渐渐弱了下来,这几年更是药不断。”
方蒋氏每每想到此处,心就揪着疼,她好好的一个孩子,就这么毁了。
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,没银子买好的补药给三郎吃,这才一拖又拖,成了现在这般走一步咳三咳的样子。
“三郎这孩子孝顺,身子骨本就不好,还每日的抄书,就为了给我跟他爹减些负担。”
“娘。”冯轻抓住方蒋氏满是老茧的手,拍了拍,一脸认真,“你放心,以后我多绣些东西,多攒些银子,给相公治病,相公一定会好的,到时候再去考秀才,进士,说不定还能当个状元。”
好话谁都愿意听,尤其还是关于方蒋氏最心疼的三儿子,她对冯轻那点子火气彻底消散,“你也别太累,这女红最费眼睛,你的心三郎他都知道,娘也不求别的,你两好好的,过两年再给娘添个孙子,娘就满足了。”
哪怕是个现代人,被这么当面催生,冯轻也有些羞涩的,她低头,小声说:“娘,这不急。”
孙子是会有的,只是会跟别人生吧。
不知为何,想到这里,冯轻就有些惆怅了。
“你还小,三郎身子又弱,是不能急,慢慢来。”方蒋氏赞同道。
生怕方蒋氏再说些让她脸红的话,冯轻看了外头,起身,“娘,天快亮了,我估摸着其他人也都起了,我盛饭去。”
又吃了顿饱饭,冯轻迎着初升的太阳,半眯着眼,觉得如此生活似乎也不错。
正想的出神,脖子旁多出一个脑袋,“三弟妹,今天天好,咱去河边洗衣服吧。”
冯轻顿时笑不出来了,在这里洗衣服得靠双手,还得去村头河边洗,这大冷的天,冯轻哆嗦了一下。
一个‘好’字还没说出口,方铮出现在两人身后,他看了看天,“你不是要认字吗?”
“一日之计在于晨,洗衣服下午吧。”
能拖一时是一时,冯轻重重点头,“相公说的是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,方铮在箱子里翻找了好一阵,这才递过去一本书,“既然你初学,就先从启蒙开始,这是三字经,是我用过的书。”
书有些旧了,却依旧整洁,上面还有不少标记,冯轻没想到方铮启蒙时字就写的这么好看了。
望着冯轻没心没肺的样子,方铮暗暗一叹,提醒道:“以后若是跟二嫂一起洗衣服,帮忙可以,别一股脑的都帮她洗了。”
语毕,扫了一眼冯轻白嫩嫩的手,“毕竟若是冻坏了手,可是很难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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