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手中的钥匙,季知远站在雪地里凝视着消失在大道上的车,脸色越变越冷,仿佛比落雪还要冰冷。-沈焉今天很开心,托温砚的福,合作的合同都送到自己眼前排着队等他通过,自己在老爹的眼里也变得有价值不少,从前不让他参与的项目工程,现在都把他拉进局里玩儿了。最主要的还有,自从二人确认关系开始,温砚对他似乎很放心。不用他报备行踪也从不查岗,对他温柔大方,除了对于亲密接触上的抵触,其他方面可以说是有求必应。他很满意有这样一个对象摆在正宫的位置上,至于什么时候能一亲芳泽,他也不着急了,反正人就在他身边,不过是花点时间而已。这些时间,他大可以找别人玩。就像今天这个玩伴,是朋友给他找的,眉眼处确实有点像温砚,尤其是那双狐狸眼。只是在床上的时候,太会了。他觉得,这倒是不像温砚了,但确实是爽。事后,他躺在床上,手机里是温砚发来的信息:沈大哥,我好多了,谢谢你送的补品。怀里的男孩从被窝里钻出来,勾住他的脖子,看着他的手机屏幕:“在外面偷吃,是不是很刺激?”“我这可不是偷,正大光明的。”他将屏幕熄灭,翻身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,“他不让我碰,有的是人让我碰。”……季知远回到止园的时候,已经快十点,刚刚在车里开了一点车窗,将他脑袋里的酒精吹散不少。今天,温砚在厨房里和云婶学做了一下午的糕点,彼时正在明静轩里细细品尝做总结。他见到从月洞钻进来的季知远,便甜甜的开口唤着:“季大哥,你回来啦。”他难得见到季知远穿正装,西装服帖又笔挺,肩宽腰窄的身材愈发惹眼,不知为何,男人明明穿的严严实实,却好像比什么都没穿,还要勾人。温砚盯着,再次发现,自己是个se欲熏心的人。季知远提着几盒糕点缓缓跨进门槛,看着茶几上摆满的点心:“嗯,刚去一品居给你带了些糕点,看来……好像不应该买。”“要买,这些都是我练手做的,哪里能和一品楼的比。”温砚拆开装着糕点的油纸,拿出一个圆嘟嘟泛着油光的蛋黄酥,啃了一口。“练手?怎么突然想练这个?”男人拿起茶几上的湿纸巾,拭完手后,拿起了一块温砚做的杏仁酥,轻抿一口。原本是因为想做给贺词,但季知远这样问了,他便忽然想添油加醋一下:“沈大哥说想吃我做的糕点,我就想着试试。”低着脑袋咬杏仁酥的季知远顿时觉得这口中的甜点竟带着一股涩味,吃不下一点。“温砚,你不要对他这么好。”季知远的语气异常冰冷,甚至唤了他的全名。这样严肃的氛围,让温砚莫名有些紧张,他抬眸望着季知远,咽下嘴里的蛋黄酥:“为什么?”他想知道为什么,是不是季知远不想。只要季知远说一句“他不想”。他就缴械投降。可是,等来的只是长久的缄默。“为什么?”他很想得到答案,于是再次追问。站在原地的季知远,微微躬身,垂着脸并不敢对上温砚的眼神。为什么。因为他见不得温砚对别人好,更见不得,他对一个这样的人渣好。可是,他要怎么说得出口呢?是和温砚说,他不想吗?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自信,能说出这句“不想”来。还是告诉温砚,他看到沈焉的副驾上坐着别人呢。他说不出口,他怎么忍心和温砚说这些。“你身体还没好,不要做这些,好好休息,不是还要去秦镇吗?”思来想去,他只说出了这句话。温砚将半块蛋黄酥放回油纸上,耷拉着脑袋,像泄了气的皮球:“嗯,那我准备休息了。”“后天去秦镇吧,我有时间,和你一起去。”他推了几个会议和活动,把手头的几项报告也赶了,这样就刚好能去秦镇。当时没有直接说自己陪着去,就是怕万一自己实在脱不开身。温砚那双暗淡的眼再度燃起一点星亮:“季大哥陪我去么?”“嗯,明天最后一堂课,结束就轻松了,你一个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他回,语气不像刚刚那么冰冷,“快休息吧。”坐在沙发上的温砚点点头,目送着季知远离开。心里头,是说不出的滋味。既难过又开心的,难过季知远说不出为什么,开心季知远要陪自己去秦镇。这样下去,他都怕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疯。回到竹青居的季知远,忍不住抽了很多根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