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云胡去了茶室,两天没喝茶,想的不行。在茶香四溢的室内,温砚正静静的翻着之前自己没看完的古籍。忽地,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茶室的门被敲响:“小砚。”是季知远的声线。温砚将摊在膝上的书合上:“请进。”茶室的门被推开,季知远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。那张周正的脸黑的快成炭。“怎么了?”温砚能看出不对劲。“今天的竞拍会我看到沈焉了。”男人的语气冷静,微顿几秒,“他搂着别人,我告诉他,我会和你说,但他依然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。”彼时,温砚的手机刚好弹出好几条沈焉发来的信息。大致意思就是他和助理一起去竞拍会,季知远无理取闹。总之和季知远所言简直是两个故事。温砚看着手机里的文字,当然知道谁真谁假。“是他给你发信息了?”“嗯,”温砚点头,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,抬眸望向季知远:“他说,是你误会了。”男人闭了闭眼,咬紧后槽牙的同时,额上的青筋暴起,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显锋利:“你信他还是信我?”温砚看得出来季知远很生气,即使他已经尽力在克制。从小到大,他都没有见过季知远真正发脾气的样子。即使旁人总说他脾气差,性子古怪,不近人情。但在温砚面前,他连大声说话都很少。“我……”温砚有些懵,捏着手机。“我明白了。”季知远却开口阻断了他,那双星眼蓦地沉下去,蒙上一层阴霾,“小砚,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和他的关系,抛开私人恩怨,他的人品,我依然不敢恭维。”话毕,他便往后退了几步,转身走了。靠在红木椅上的温砚猛地直起背,攥着扶手想起身唤住季知远,但直到脚步声远去,他也没能唤出口。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,像是在盘算什么。几分钟后,他滑开手机,回复:我相信你。彼时的沈焉正在沈明河给自己新买的大平层里开派对。看着温砚给自己回的消息,得意的就差站到天台上去嘚瑟了。这不比甩季知远两拳来的更爽?他洋洋得意的往沙发上靠,一手搂住身边两个小帅哥,开口和对面的朋友道:“那个工程我投了。”“你不是没钱吗?怎么又投了?”“我没钱,可温大书法家有钱啊。”温砚随随便便写一副字,他大半个工程的钱就都有了。他相信,以温砚现在对自己的放任和顺从,只要他开口,钱就会打在自己账户上。“啧啧,人家温老师要钱有钱,要脸蛋有脸蛋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朋友开着眼前左拥右抱的沈焉,不禁调侃。“一块木头,呆板无趣,早就腻了。”沈焉向来喜欢装x吹牛,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,他当然不会放过。温砚这样非俗人可得的仙品,他越是一副玩腻了的样子,就越是能显出优越感来。“你这么说,现在是人家温老师缠着你?”“不然呢,我现在让他往东他就不可能往西,我沈焉出手了,有什么拿不下的……”“……”渐渐的,这场派对也就开成了沈焉个人追捧大会。他打着温砚,打着温家的旗号干了不少事。已经惊动了温重华和文纾。夜里,吃完晚饭,温砚一直在想着季知远。晚饭季知远也没来吃,他不免有些心忧。“小砚,爸妈有事要问你。”文纾严肃的语气将他的思绪拉回,“你和沈焉的事情,你不是说你有分寸么?”“你这个年纪要谈恋爱我们是允许的,但决不能和这样的人谈。”温重华也冷着声,“他是什么样的人?怎么能和你,和温家攀上关系呢?”“我知道,爸妈,我这几天就会处理好他的。”温砚低着眉,“是不是只要不是沈焉这样的,你们都能接受一些?”“当然,只要你带回来的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,我们都不会摇头。”温重华强调着君子这个概念。在他的恋爱问题上,二老并不是没有□□过,温砚大学毕业后就被安排着去过几次联谊,但他完全没有开窍,不要说是有火花了,对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来听书法课的,渐渐的,二老也就不再勉强他以及无辜的相亲对象了,甚至隐隐担心着,会不会是他们管教的太严格,矫枉过正了。所以,这次温砚主动有恋爱的动向,他们也不敢处理的太尖锐。坐在沙发上的温砚点点头,不动声色眨巴眨巴眼:“我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