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”。多么亲密的两个字,却让文纾的胸口的疼痛愈加激烈。园外,季知远见温砚一直没出来,不免担心,于是下车准备进去。他刚关上车门,便见到温砚和帮忙拎着大箱子的管家走出来。手里抱着小黑猫的温砚,身着一件春款瓦松绿的针织衫,站在阳光下,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蛋叫人挪不开眼。只是,那双狐狸眼里却像是有着灿阳也晒不化的寒冰。季知远站在副驾的门前,一边问着温砚一边手往后伸,将车门弹开:“就这一个箱子么?”“还有一些东西不着急用,过几天再拿吧。”温砚走到季知远身边,捏着云胡的小爪子,缓缓坐进车里。车外的季知远顺带将门又关上,绕回主驾上车。他开着车,温砚则坐在副驾上摸着云胡。“温叔和文姨……”季知远能看得出来温砚不开心。“没事,反正现在,我出来了。”温砚转眸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止园。除了偏爱园里的四季风光还有云婶做的饭菜,他几乎没有什么留恋。甚至是庆幸。他出来了。转着方向盘的男人沉默着,没有再说话。直到二人开门走进别墅里。温砚低头在穿拖鞋的时候,抱着云胡的季知远忽然开口:“以后,这会是你和云胡新的家。”他的话飘进温砚的耳畔。很简单的一句话,却让温砚反应了好久。新的家。前二十六年的生活里,他对家的概念一直很淡泊,也从没有将止园当过家。但他知道,季知远嘴里说的这个“家”的意义,和他从前认识的那种“家”不一样。这让他刚刚低落的情绪忽而高涨起来。冰凉的手脚也逐渐回暖。男人将云胡放回年前就在这没有收起来的小窝里,又将别墅客厅和后花园连接处的那篇玻璃门打开。只见原本荒废的后花园不仅清理了杂草摆上了好些绿植,甚至还摆上了一套做工讲究的茶桌,桌上的茶具更是一应俱全。“以后你想泡茶可以在这泡,二楼我也收拾出了一个小房间给你练字,还没多布置什么,你自由发挥。”这套茶桌是他特地托人从海南定制运过来的,用的是难得的上品梨花木,紧赶慢赶的做好运到家里,花了不少功夫和时间,价格也实在谈不上实惠,所幸成品是上佳的。温砚站在原处,盯着玻璃门外的光景愣神,刚刚在超市的时候他就想买一套茶具了,但超市里的货色太一般,便想写过两天去定一套。没成想,季知远连茶桌都已经运来摆好了。“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他不禁想问。“年前就安排下去了,前几天才做好运过来,手工的,就慢了一点。”季知远已经在忙活,将温砚的行李箱搬上二楼,开始分功,“你整理衣服,我去把我们刚刚买的东西拿出来摆好。”“好。”温砚回眸看着季知远忙碌的身影,眼里的寒冰悄无声息的融化稀释。季知远把主卧让给了他,但主卧衣帽间里属于男人的衣物并没有被清掉,这个衣帽间的空间很大,季知远的衣物也不算多,他的东西完全有地方摆。他将自己的衬衫,毛衣,内衬,外衫……一件件拿出来,挂进衣柜里,挂在季知远的外套,夹克,大衣旁。属于各自的衣物渐渐的交错在一起。这种感觉,很奇妙。温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