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打算搬出邹宇扬,压一压这么一个倔骨头,然后再软硬兼施,徐徐图之。虽然他不知道苗冠成是怎么得手的,但总没有这么容易的道理。人还是这么一个人,也许还有后手,他不得不防。
进了屋,他就把人铐上。宁越只是讥诮地看着他动作。
"真谨慎。”宁越摇了摇手腕,金属的撞击声在二人耳边"咯哒咯哒”地脆响。
阮允升没理他,那一个月,邹宇扬应该什么都对他用过了,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很正常。
直到他把注射器拿出来,宁越的眉毛都懒得动一下。
"这是什么?”
"放松、催情,总之是个好东西。”
"用不着。”
这次轮到阮允升来笑,"这个东西的作用,可不是让你安心,而是让我安心。用不用得着,决定权在我。”
针管扎进身体里,宁越忽然抬起眼,怔怔地盯着阮允升,"你也怕他,不是吗?”
"我怕,”阮允升缓缓推动注射器,感受到微弱的阻力,"所以我要比苗冠成更周全才行。”
顺着他的目光,宁越看到角落里架好的摄像机。
11。
摄像机并没有开机,也许阮允升是准备留下一些他"主动勾引”的证据。
宁越的双眼略略放空,他觉得自己向要慢慢陷到被子里去,身下的床垫变得越来越软、越来越软…阮允升捏开他的下巴,给他灌了一口酒。
他一向不喜欢烈酒辛辣的刺痛,再多醇香也是苦涩的,一层一层被锁住的时光渗到舌尖上,像要她自己品尝那些被偷走的抢走的光阴的滋味。
看了一眼腕表,阮允升对药效起效之慢产生了质疑,手指覆盖上宁越的眼睛自语:"怎么还醒着?”
宁越大睁着眼眶摇了摇头,他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,白酒浓烈的气味把他熏得有些难以分辨虚拟和现实,但他确实还醒着。清醒着思考,清醒着厌恶。
"宁越?宁越?”有人拍拍他的脸颊,他忽然觉得浑身滚烫,但只有额头和胃部很凉。尤其是胃里,像裹着一块冰,让他想吐,却吐不出什么。
他想起自己上大学以后第一次醉酒的经历,只觉得身上皮肤好像都被火燎着,让他疼痛,煎熬的疼痛。那时邹宇扬搀着他,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,他是很感激这个热心的学长的。
"你说什么?”邹宇扬凑到他的嘴边,要他重复一遍他烂醉的呢喃。
"我说谢谢你学长…谢谢你…”社团的迎新活动总是热闹中掺杂着不怀好意,他凭自己仅有的那点社交经验应付得很吃力。邹宇扬帮了他。帮他挡了很多酒,虽然他还是喝了不少。
邹宇扬冰冷的指尖碰触他的脸颊,他猜自己那时的脸上应该很热。
"谢我什么?”
宁越的脑袋无法支撑地彻底垂下,邹宇扬把他的后脑托着,听他咬字不清地解释着,"你真像我爸…”
邹宇扬皱眉,觉得好笑,嘬着唇忍着,最后还是笑了出来。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什么更加煞风景的话,邹宇扬狠狠咬了他的唇瓣一下。
突然受到攻击,宁越瞪大了眼,却呆呆地反应不过来。身子软绵绵地向下滑。邹宇扬干脆搂起他的膝盖,把人整个抱起来。二人已经走到地下车库,没费太多力气,邹宇扬把你宁越塞进车后座里。
那时候他也是觉得这样软绵绵地、软绵绵地就要永远地沉下去……直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重新睁开眼睛。
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邹宇扬,而是阮允升。摄像机的指示灯已经开始闪烁,正正对着宁越烧红了的一张脸。只有初始的一下痛极,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比三年前,很快便适应了异物的进出。
他软着身子叫出来,看见自己的东西也颤巍巍地立起来。
阮允升窥得他的反应,把摄像头拉近,给了一个特写。
宁越想退。黑色的镜头像一杆枪,比在他的欲望上,窥探着他每一丝细微的举动。他恶心得头皮发麻。伸手推拒时发现手铐已经解开了,阮允升大概对他选择的药剂十分自信。他的身子一退,阮允升便滑出一截来。赤红的东西凶巴巴地抵在他的穴口,宁越读懂了其中的威胁。
只要他再坚持地退下去,镜头便会探进来,把他汁液横流的内部都一览无余地记录下来。
镜头之外,他看见阮允升对他做着口型:回来。
他扭过头,把手撑在身后,慢慢地把身体送回原处。
12。
临近寒假的时候,罕见地落了雪。宁越坐在地上抠着毯子的流苏。他在等邹宇扬回来给他一句准话:今年过年,他能不能回家。
邹宇扬进门,见他乖顺安静的样子,心里泛起一阵微弱的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