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唉,这东西有点大,搬下去麻烦,宁越,不然你还是上来看吧!”
"啊?”宁越抬头看着楼梯,方直的木梯线条冷硬,他想要拒绝,又不想功亏一篑热闹了那人,于是抬步走上去。
本来应该是没有声音的,他却好像一步一步听见了木头的呻吟。
"是什么?”邹宇扬拿着遥控板,温和地摇摇头,招呼他坐到近前,"来这看。”
于是宁越坐了过去。
屏幕亮起,是阮允升的脸。被人打得鼻青脸肿,冲着镜头哀求,"邹哥,邹哥救救我!不然他们就把下面这段录像公布出去…”
宁越从沙发上弹起,又被邹宇扬按着肩膀慢慢坐了回去。
"你知道他说的录像是什么,对吧?”
16。
第三次来到那间空室,宁越只觉得恍惚和荒诞。
他徒然地试图争辩:"我毕业了邹宇扬。”
"毕业了。”邹宇扬捆紧了绳子,看着他一脸纯真地揪住这样一根脆弱的稻草不放,忍不住发笑,"所以我要送你一件毕业礼物。”
注射器已经准备好,兜兜转转了三年,在相同的地点回到了和当时相同的处境。
"三年前,就该把这个东西送你。你拒绝了,你说,你会听话。”
针尖挤出一点液体,旨在排出多余的空气,可邹宇扬按压的动作,仿佛是在挤压着宁越的肺部。
"你说过毕业了就会放过我的…邹宇扬你不能食言!”宁越的尖叫变了调,三年前他在这里被如何折磨都不肯低头。直到邹宇扬拿出这件东西。
"有了这个,你这辈子都再也跑不掉了。你是要三年,还是要一生?”
那时邹宇扬这样问他。宁越猜,针管里的应该是毒品或者类毒品。
"我…可以…举报你……”
"哼……”邹宇扬嗤笑着一寸寸按下他的后颈,把他按在地上,"我给你指条明路。出了校门,走过三条街,最大最亮眼的那个招牌,就是派出所的。你豁出去告我,告赢了我们谁都别混。或者,你现在头一低,牙一咬,把钱收了,存好,毕了业,谁知道你干过什么?”
宁越当时被按住无法抬头,此刻依旧无法抬头。
可邹宇扬这次连条件也不给他了。
"你说过的……你说过的……”淡黄色的液体被一点一点推进他的血管里,宁越绝望地在地板上翻滚,左手搓着右手,在捆绑的状态下把针眼附近抠得血迹斑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