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龙猜她指的是手机,只觉得更加奇怪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女孩大概猜到了文龙的想法: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和他们不一样?”
文龙略一琢磨,果然如此。
女孩咧嘴一乐,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:“忘了同你说,我叫刘自芳,你肯定以为,我阿爸是外来人,所以我才知道那么多,其实……”
说到这里她四下瞧了瞧:“其实,这里的人都知道一点外面的事情,只不过互相不说罢了。治里每年都会选一个人,下山去采办和打探。而外出回来的人,只能将外面看到的事和带回的货,交代给两位长老。
但时间长了,大家伙多少都知道了一点,还有些人会偷偷留一点,只不过怕长老责骂,没有人敢挑明。”
“长老们不知道也不管吗?”文龙问道。
刘自芳又撇了撇嘴:“治里私下都传,大长老的孙子,每个月都能偷偷下山,二长老的有个重孙子,是生在外面的,但是没抱回来。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,睁一只,闭一只。”
说着变戏法似地,从兜里摸出一个有按键有屏幕的掌机,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字了:“这是我从二虎那里换来的,他是二长老的孙子,为了换这个,还让那小子亲了一下。但用了一次,就不能玩了,不过看看摸摸也是好的。”说话间一脸遗憾。
文龙瞠目结舌,望着这个老式的掌中游戏机,生出无限感慨。这里虽然与世隔绝,但依然禁制不了人的渴望与向往。
刘自芳好容易见到真正的外来人,哪里肯轻易放过,嘴里一刻不闲:“我们这里是外松内紧,除了治里召集,才没人管你做什么。只要不去高台上,也没人管你去哪里。
但是有一样,不能出去,更不能议论,否则就犯了大忌。听阿爸说,这里之所以没有电,一来没条件,二来如果让大家看到外面的世界,恐怕大多数人不肯守在这里了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要世世代代守在这里?”文龙实在好奇。
“这个秘密只有大长老知道。从小就有人同我们讲,守在这里,这是我们的使命。阿爸说,我们这里的人太单纯,好也不好。好的自不必说,不好的就是,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。不过这句话,阿爸只肯跟我说,我也只敢跟你说。”
文龙摇摇头,如果使命不是自觉的,就成了禁锢。但对于被洗了脑的人来说,又哪里有自觉一说。他忽然想起一事:“村里让爬山么?”
“爬山?没人管,反正爬不出去。”刘自芳看了眼文龙,又道:“别看这里四面环山,但你想翻山出去,却是没可能。爬到一半,就会迷路,再也走不出来,除非长老的徒弟们把你找回来。治里曾经有人爬过,差点死在山里。”
文龙心下明白,看来这禁制就布在四周山中,多半用的奇门遁甲或符箓一类,只有长老的子嗣或徒弟们才有资格学。
他没有问题再问,刘自芳却有的讲,把自己的身世主动说了一遍。原来祝融村民风淳朴,崇尚强者,刘中福被救进来后,治里本指望他帮着增添点人口,但大家看他一派弱不禁风的样子,愣是没一家姑娘相中。
一晃刘中福年过了半百,这年村里有一户死了男人,女子四十出头,刘中福就补上了这个缺,才生出了刘自芳。
晚饭是在刘中福家吃的,刘中福虽然是新时代的人,但家里还遵循着村里的旧习俗,吃饭的时候女人不上桌。晚餐比之中午,还是丰盛了一些,有青菜和酒,青菜新鲜可口,酒也是粮食酿造的,是发酵的浊酒,同样富含精气。
看来村里种粮食的那块田,是块宝地,而且相对茎叶,作物的种子和根块更容易存储精气。
吃过晚饭,文龙感觉昨天消耗的体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,他决定天黑后去山上探一探,看能否回到外面。虽然这个村子很神秘,让他有一种探险的冲动,但这种不能来去自由的约束,抑制了他的好奇。
由于没有电,村里的人都休息得很早,很多家连灯都不点,山谷里黑漆漆地一片。回到住所,文龙打坐了一个时辰,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九点,出门随便转了个圈,看到屋子周边没人监视,便静悄悄地走了出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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