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前四个班里不会有学生去学生会,就算有想参加的,也基本会被自家班主任劝退,他怎么……
许嘉乐面上的疑惑很快消失,他忘了,陈衍还是乐队里的一名鼓手。
教室里没穿校服的都开始往上穿校服,但依然被眼尖的学生会成员盯住,然后记名。
来检查的学生会一共两个人,陈衍走靠窗这边的走廊进来,身上还穿着他的校服。
班级里逐渐变得闹哄哄的,但这些声音却仿佛被一层水雾隔开,严津在前排扭头给他伸手递校牌的动作也逐渐变得模糊。
他的目光短暂的在陈衍身上停留,随后伸手接过严津递来的校牌。
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戴上去,而是紧紧握在左手里,让人看不见一丝端倪。
很快,陈衍就走到了他的面前,在许嘉乐的注视下,从口袋里掏出被他早上捡到的校牌放在桌子上,说:“把你的校牌戴上。”
这道声音冲破水雾,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。
藏在心里隐匿的期待化为窗外的雨滴落在另一处未被料到、但似乎早有预谋的土地上。
许嘉乐静了一秒,拿到校牌别在胸口处,说:“谢谢。”
陈衍说:“是你从楼梯上跑开的时候掉的,下次别装口袋了,不然再丢了就不好找了,办一个新的校牌也得一个星期。”
学生会的人检查完和英语老师礼貌告别后便去了下一个班。
而放在桌上左手手腕处、刚好能隔绝陈衍视线的腕表再次发出无声的震动。
英语老师继续之前的内容接着讲,过了十分钟,许嘉乐才从之前回神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陈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一节课在走神中度过,下课铃声响起,陈衍率先离开教室,进了三班后门,走到许嘉乐的桌前,把脱下的干净校服还给他,说:“谢谢。”
顺风耳严津回头道:“学霸?所以你是把校服借给学霸了?”
陈衍说:“因为我的校服被淋湿了。”
“不客气!”严津不知道在不客气些什么,说:“你们这是又要去训练?”
陈衍点头。
剩下两节课一班和三班都是自习,许嘉乐把书收拾好,穿上校服起身和陈衍离开,严津在后面喊:“放学我等你。”
许嘉乐回头朝他点头嗯了一声,然后和陈衍离开教学楼,朝训练室走去。关于校牌的事情,他在思考该怎么开口,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切入点,于是两人无交流的走到了训练室。
直到在进训练室的前一瞬间,陈衍主动开口,平静询问:“你和普通同学,也会一句话都不说吗?”
许嘉乐因为这句话终于找到了切入点,但很可惜,陈衍已经进了训练室,这个切入点转瞬即逝。
训练室里周连川早早到了,捧着手机看视频,这怎么看怎么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场合。
等到放学,完全今天全部的训练后,两人离开训练室沿着操场往教学楼走去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,许嘉乐盯着影子,手微微蜷缩了下,斟酌开口道:“陈衍。”
这个名字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开口,而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恐怖。
陈衍侧头看他,问:“怎么了?”
许嘉乐说:“今天上午的事情,我不是要故意偷听的,关于你的事情,我会保密。”
陈衍像是没料到他会开口说这个,安静了下,才问:“你讨厌同性恋吗?”
许嘉乐说:“不讨厌。”
陈衍很轻微的笑了下,说:“那就没关系,只要你不讨厌,不保密也没关系。”
乌云散去,太阳初露,但地面仍然湿漉漉的,因为下午的那场暴雨太剧烈了。周围都是放学准备回家、或者去食堂吃饭的学生。
陈衍的声音随着风传进许嘉乐的耳朵里,细微、酥麻,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意。
许嘉乐安静片刻,说:“我会保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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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最后二十分钟里,训练室里的人停止了训练。经过一周的紧急加训,完整的剑术表演动作已经全部学完,就剩下和音乐搭配在一起。
周连川把剑放下,对面前连续训练了三节课的两个男生招了招手,道:“都停一停,我有事要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