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绮一番苦涩,唐允应该与她年纪差不多,可她的年少气盛早已经夭折在了二十岁那年,再也无法重现。
“他与阿姑不合,阿姑陪我好久,从我刚出生,直到去年年尾。”唐太说的是去世的那位郑婆。“母亲生我时难产,我一直把她视为阿妈,她始终未婚,但我知她堕过两胎。”
“唐太是想……”苏绮表情如常。
“阿姑终身未婚,为了她的名声我一直未敢找师父做这件事,可想到你说她阴间路不好走,是否因为两个仔怪罪她。”
“堕胎大损阴德,老一辈的师父大多是男人,他们不钟意说的还有另一种恶果,婴灵也会报复在父亲身上。”
唐太眼神闪烁,显然知晓郑婆肚中孩子的父亲是谁,她四十多年未离过郑婆,定然清楚,也知道那位父亲的情况如何,看来苏绮言中。
“是否可以给他们购置阴丨穴安葬?钱这些小问题不必忧心,事要办妥帖。”
包厢足够容纳六人的长桌只坐了唐太和苏绮两人,唐太带的司机和保镖也在外面门口,房间里空旷又安静,略显诡异,外面阴天,看来又要降下春雨。
苏绮刚要回应,门突然被打开,胆敢不敲门就进唐太包厢的全港也没几人——自然是太子爷唐允。
他今日穿了件花衬衫,像是随时随地要到海岛度假,苏绮笑他只要有心,哪里都是夏威夷。扣子解开两三颗,头发长出了一点点,又好像没长,耳钉醒目,俊脸很冷。
冷也是装的,看到苏绮自动降温度一百度,从夏威夷转换到西伯利亚只要一秒。
“哦?不知道大名鼎鼎苏仙姑也在,上环何等荣幸恭迎您大驾。”
阴阳怪气,胡话连篇,不知所云。
苏绮礼貌同他打招呼:“太子爷。”
唐太朝唐允招手,许是刚谈论过他的原因,语气有些温和,“阿允,坐下饮杯茶。”
唐允短暂错愕,车钥匙塞进口袋,乖仔一样落坐,苏绮无声冷笑。
唐太坐的是居中主位,苏绮唐允对坐,谁也不看谁。
没忘刚刚说了一半的话,唐太伸手去握苏绮的,轻拍了两下暗示提醒,苏绮回给她眼神,知道不能在唐允面前继续说,又表示已经把事情上心,唐太欣慰。
唐允不傻,看得出两个女人有事,他也懒得自讨没趣地问,没那么大的好奇心。
“不必叫他太子爷,唐家没有皇位给他继承,外面人乱讲而已。”唐太对苏绮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