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举止缓慢,一碗面煮好久,自己小鸟胃一样只吃几根,反而他拥有一大碗,好像不准她吃饱。
唐允心情复杂,苏绮佯装不知,吃两口就撑着下巴继续看那本小说。
直到他问:“我阿妈有什么问题?”
苏绮疑惑,“嗯?”
他尴尬又生硬地说:“听她咳很重。”
苏绮放下书,看他的眼神温柔,她今夜在下蛊,唐允绝对要守住理智。
“慢性病而已,喉咙敏感,偶尔才会严重。”
唐允了解后继续低头吃面,苏绮娓娓开口,这句劝告出自真心,她看不得一位母亲受苦。
“你多关怀她几句,唐太会好开心。”
唐允想扮不正经,又实在乏到无心假装,半天只说:“哦。”
愈合的过程漫长又难捱。
伤口的表皮重新结合、长出深红色的痂、等待它不舍纠缠着脱落,好像生命的复元与重塑。
他们扮演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,又好像各怀鬼胎的情人,苏绮一周没有出门,病态明显、精神不济。
期间唐太前来探过一次,或许是苏绮伪装出来的哀戚太过,唐太之后没有再来。她对苏绮的心疼几乎全然来自于对那个想象中的胎儿的不舍与惋惜,苏绮心知肚明,疲于应对。
阿诗太吵闹,不知是否唐允授意,接连过来陪她两日,可她此刻脑子里乱作一团,总觉得前路看不到希望,频频出神,让阿诗不要再来,等她痊愈后再约她逛街shoppg。
那周末唐允晚上回家,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窗前的背影,埋头看着书,手从肩膀搭到背后,隔着薄薄一层衫轻点肌肤,背后痒到难忍,只能算作隔靴搔痒。
他没穿正装,看起来不是从弘隽回来,心情不错,上前扯掉她的手,“愈合过程最忌抓痒,你如果后背破相,我睡不下去的,阿嫂。”
苏绮扭头呛他:“你身上也有疤痕,我几时嫌过你?”
他不讲道理,“那我也没有嫌过你额头那道。”
苏绮下意识伸手摸额头,冷声回击,“不是已经看不出,你这样讲话好没意思。”
唐允挑眉,见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指责语气就想按她的头,调转话茬,“温谦良在中环新置一间茶室,明天开业,你同我一起去?”
她回过头背对他,眨了眨眼,语气平淡,“我去做什么?我不想去。”
唐允说:“你不是和他相熟?”
“不是很熟。”
“露一面而已,你可以看看他铺头风水。”
“他又没付酬劳给我。”
“不去?”
“不去。”
“ok,那我自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