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一等,直到黄昏上灯时分,沈映歆也不见回来。
不知为何,齐陨墨心里烦躁不安,虽然坐在书房里看奏章,却是一本奏章也没有看完。
展仪冥见他的神情,皱着眉头道,“不如,我派人去看看吧!”
齐陨墨却站起身来,“我随你们一起去!就你们几个人,是进不了永安侯府的!”说着就大步向门外走去。
展仪冥只好替他拿了一件黑色氅衣,紧跟在他的身后。
到了永安侯府,出乎意料,开门的人对展仪冥说道,“沈姑娘?今天没有一位沈姑娘来过侯府啊!”
展仪冥诧异,“不可能!明明是你们的大小姐派人前去请沈姑娘过来的!要不我们亲自进去问问大小姐?”
门丁不耐烦道,“你以为你谁啊?我们大小姐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?还不快——”
话音还未落,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无声无息抵在他的脖子上,如魅影一般从马车里飞出来的一个男人,正持剑站在他的面前,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和肃杀之意。
“说!沈姑娘在哪里?”
门丁吓得全身瘫软,“大大大…人,奴才…奴是真的不…不知…”
剑身顷刻陷入了几分,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,门丁翻了翻白眼,差点就晕过去了。
“我说我说!沈姑娘她…一个时辰以前,大小姐和玉成公主把沈姑娘带出了侯府,不知道去哪儿了!”
玉成公主?齐陨墨脸色一黑。
“玉成公主…和我们大小姐很要好!”
齐陨墨明白了!原来此事竟和玉成公主有关!
想到五年前那个晚上,他前往公主府威胁玉成公主时,玉成公主一副表面屈服,眼眸中却流露出不甘心的模样,她的眼中,愤怒的火光分明更炽烈了,仿佛要毁灭一切!然她毕竟是公主,齐陨墨不能杀人灭口,只能点到即止,离开了公主府。
没想到,时隔五年之后,回到京城的玉成公主,已经下定决心要报当初的一箭之仇!
该死的!他怎么没有早想到…想到五年前那个晚上,玉成公主眸中凶狠毒辣的光芒,齐陨墨心一颤,预感到此事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、可怕!
展仪冥也很焦急,怒视着门丁道,“快说!她们究竟把沈姑娘带到哪里去了?你若是不说,我现在就削了你的脑袋!”
“大大大…人,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!”
“她们朝什么方向走的?”齐陨墨沉声道。
门丁战战兢兢地指着南方。
齐陨墨一语不发,转身就跃上了一匹枣红马,“驾”一声,往南方疾驰而去。
展仪冥等人连忙紧跟在其后。
南方是出城方向,子时城门关闭,玉成公主和安菱蓉一定会赶在子时前回来。
想到这里,齐陨墨心里更焦急了,驭使身下的枣红马跑得更快了,如闪电一般从长街飞过,幸好此时长街上已无行人,否则定会惹出其他的祸事。
很快齐陨墨一行到了城门口,城门守卫一见是四皇子,立刻就把永安侯府的马车行踪告诉他了。
顺着城门守卫指的方向跑去,很快便看到一片密林,隐隐约约可见密林中有光芒。
“你真的不说是吧?”
幽暗的树林里,玉成公主一脸的怨恨,在微弱的灯笼光芒下显得尤其狰狞。
“要是你不说,那可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!要是在你娇嫩的脸蛋上划几刀,你觉得会怎么样?以后肯定是不会有男人要你的了!谁?你想说四哥…哈哈哈!四哥的心思,人尽皆知,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,舍弃这么多年来精心筹划的一切?本宫告诉你,你不过就是四哥身边的一条狗罢了!”杨德利走到御书房外,却远远看见齐陨墨和齐陨文并排在一起,向神武门走去,看来正在说着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