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烟雾镜。”他说,他很少叫眼前人“哥哥”,尽管他们的确是那样的关系,“羽蛇呢?”
“走到尽头就好了。”烟雾镜毫无动容地说,“不过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见你。”
“他不会愿意见我们中的任何一个。”
“哈,说得也是。”烟雾镜撇了撇唇角,“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。”
的确是,此时此刻的羽蛇已经失去了任何选择的余地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灭——这座他不惜迕逆命运也要保护的城市。
“我会去见他。”左蜂鸟说,他开始向走廊的深处走去,然而就在他与烟雾镜错身而过时,烟雾镜叫住了他。
“如果命运能够被反抗,那就不叫做命运了。”一向桀傲的夜神,说出了这样的话语。
羽蛇就在尽头的那个为他而设立的鸟笼中,他在那里,坐在床上凝望着夜色。
他注意到了左蜂鸟的到来,出乎意料地没有做任何的表示,左蜂鸟走到他的跟前,身体阻挡在视线与夜色之间。
“羽蛇。”他说。
“……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羽蛇说。
他说着露出了一个微笑,那笑容腼腆而轻柔,就像他曾在世界树上的那样。
“你好像什么都已经知道了。”左蜂鸟说,“预知吗?”
“不,充其量只是预感之类的吧。”羽蛇说,“你看起来像有问题要问的样子。”
“的确。”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许久,“羽蛇,我想知道—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。”
羽蛇眨了眨眼睛,又笑了。
“做什么?托兰城吗?”他问。
“是的。”
——为什么要从毁灭的世界中保护它,为什么要将它的踪迹隐藏起,为什么不惜与诸神战斗也要保护它。
“没有为什么,左蜂鸟。”这座城市的神祇回答道,“如果你一定需要的话——他们是我的子民,这就是理由。”
因为他们是他的子民他的造物所以他会竭尽全力。
像对待自己的子嗣后裔般想让他们安稳地繁衍生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