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旗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,塑料制品起家,后开拓糖业生产,又进军西点甜品市场,最终落地房地产开发。地产市场逐渐金融化,江氏脚步走得太急,动摇企业实体制造根基,资金运转跟不上。又逢江父过世,内部动乱,江如月一时顾不上外部合作经营,外地项目出纰漏在所难免。又被有心人利用,将他扣押在盛京接受调查。宋子浮出面为他解围,江如月自是铭感五内。且宋子浮控制下的投资集团控股丰江,江如月又兼任丰江大中华区代总裁,并持有股份,这成为他一线生机。江如月欲整顿江氏,去腐肉存新肌,抛却不良资产,调整经营规模。自各地巡视例行查账时,查出江孝娴挪用公款高达7亿,且违规低价抵押江氏新拍土地。消息很快曝光,牵连甚广,江孝娴被江氏董事会踢出局,需填补亏空,并面临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。天要下雨,若没有伞,雨永远不会停,雪也凝结成冰霜。非要你冻成落水狗,奄奄一息,老天留你一命,看你是迷途知返,还是死不回头。江孝娴丢了行业口碑与信誉,丢了江氏倚仗,名下仅存房产被拍卖,连带杜大舅给她的五千万回扣也被冻结,她绝望之下找到江如月,痛哭流涕:“你是我的兄长啊,怎能见死不救?”“你私下借款十亿给杜家,竟不事先告知我?你知不知道那杜大舅是什么人?这钱你若能要回来,我将总裁位置让给你。”江如月坐在办公桌后,停下手中签字笔,无奈闭眼,“你自己做的事,自己承担后果。”天色转阴,冬日阳光被乌云遮蔽,办公室内仅开启一盏台灯,江如月不想多谈,起身要走,抬手熄灭这最后一点温暖光照,也熄灭江孝娴最后的希望。他穿浅灰西服,气质平淡儒雅,比宋子浮多几分稳重成熟。江孝娴绝望看他:“都是哥哥,如果是宋沉烟遇到这样的事,宋子浮舍出命也会保住她……”江如月叹息:“你不是她,她没有权限动公款,宋子浮更不至于为十亿送命。”“那是她没用,宋子浮那么有钱,也没有将公司交给她,听说她如今还在按月领生活费,真是丢人啊。”江孝娴又找到优越感,露出胜利微笑:“我的职权,也是我用工作和付出换来的,这竟然成了我的错?”“我不否认你的工作能力,可你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,不仅辜负父亲和我对你的信任,也给江氏和我个人,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,我可以追究你的责任。”他冷眼看她,失望至极,“父亲过世,你罪责难逃,如果不是因你不知检点,他又怎会看到你那些不雅视频,那时他刚出重症监护室……”江孝娴愧悔异常无颜以对,暴怒打断江如月,歇斯底里大喊:“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?我们是家人,你为我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!”“我只是陈述事实,是你永远不懂。”江如月收紧领带,拉正衣摆,扣起西服纽扣,“江孝娴,我曾经帮你收拾过不少烂摊子,你不仅不感恩,还勾结杜家算计我。我能帮你的,已经是兄长能做的全部,再多,就是你的奢望。”江如月大步离开,江孝娴倚住冰凉门框,滑坐在地,眼泪早已流干,头发凌乱贴在脸上,妆花得五颜六色,套装沾染脏污满是褶皱,她大喊一声,走道内声控灯光一步一步亮起,最终一步一步熄灭。往来员工经过她身边,因怕她发疯又拿茶杯砸人,皆绕道三米,没有人看她,也没有人敢去扶她起来。江孝娴陷在极端不甘心的情绪中,对周遭事物麻木不觉,她行尸走肉般下楼,在车流中游荡,步行至宋子浮办公楼外,此时还未到下班高峰,她神志不清往里冲,被卫兵持械挡住。财政部办公楼,她进不去。江孝娴苦笑退出,她见不到杜夫人,也找不到杜大舅,那十亿如能守约归还,她又何必去找江如月自取其辱,又怎会落到这番境地?如今,只有宋子浮是她的救命稻草,可他连电话都不接,会愿意救她?哥哥不哭周五下午,宋沉烟结束语言培训,顺路接宋家文回家。她没有驾驶帕加尼花雅出门,因过于引人注目,常有过路车辆开窗冲她吹口哨,不搭理也难以避免麻烦,甚至还有人恶意朝敞篷车内扔烟头。宾利轿车中规中矩四平八稳,宋子浮为她定制时,特意升级过安全性能,宋沉烟为低调省心,常用这部车。她将车停在校门附近,随身物品放在后座,只拿了手机,步行至一旁甜品店买了些芝士蛋糕和坚果面包,又点了两杯咖啡,在校门口等宋家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