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然记得,在宋家老宅那间阁楼上,他们度过好多个春秋寒暑,看着对方长大,对彼此的一切比对自己更熟悉了解。他是她唯一的亲人,也是唯一的依靠。可越是这样,越不安,也越害怕失去。宋沉烟抬眼看向天上,美眸内渐渐蓄起水光,她轻轻眨眼,泪珠像珍珠般滚落两滴,宋子浮低头吻她眼尾,柔声安慰,“别哭。”她忽然抱住他,仰起脸主动吻他唇畔,有些惊慌问:“哥哥,你爱我吗?”“爱,我只爱你。”像之前每一次的郑重告白,温柔又坚定。“可你分得清这是哪种爱吗?”他沉默。宋沉烟枕在他肩膀,垂下眼睫,神色由期待渐渐失落,“你究竟当我是什么?是家人还是爱人?或是你空虚寂寞时的唯一寄托?”“你是我活着的理由,又何必非要给这爱下定义。”宋子浮垂首吻她,唇舌纠缠传达他心中爱意,深沉长远,不可述说。宋沉烟非要找确切答案,主动回应他,撒泼般撕咬他嘴唇,急切地问:“有多爱?你是爱过去的我,还是现在的我?是小时候的我,还是长大后的我?是爱我的内在,还是只爱这副皮囊?”她的惶恐不安淋漓尽致展现,垂泪也是患得患失,“可你爱我之前没有经过我同意,爱情最善变,等我走了,你又会去爱别人……”“不会,永远不会。”他侧身拥住她,耐心抚她后背。她耿耿于怀,“那你为什么着急让我走?”“我会去看你。”“你骗人。”“我从不骗你。”宋沉烟眼里有泪,翻身爬上他胸膛,怔怔凝望他深邃眼眸,“那你证明给我看,证明你爱我,证明这爱与别人的都不一样,证明我是唯一,证明你永远爱我,永远不会离开我……”她揪住他的衣襟绞在手上,身体动来动去,像找不到舒适的姿势,反复又快速地平复呼吸,眼神慌乱不安。他当然爱她,这爱又何须证明。宋子浮深深看着她,慎重考虑措辞,怕答错一个字,她就再也不会回头。“你说呀!”宋沉烟却一分钟都等不了,必须要一个承诺,必须立刻要兑现,她急得眼泪也洒了下来。那小床只得一米宽,两个人挤在上面已经胸背相贴,宋沉烟脱去身上斗篷扔到床尾,里头穿着贴身的黑色羊绒套装,面料滑软细腻。摇摇晃晃,她跌落在他胸膛,他抬手扶稳她。她骑上劲腰直起身子,手臂撑在他肩膀,探手去解他衬衣纽扣,那纽扣精巧缝线紧致,衬衣面料丝滑,扣眼精工服帖,她不得要领,心慌意乱越发解不开,掉着泪珠揪住滑手面料,也不知和谁生气,混乱间纽扣崩出去两颗,弹到地板又滚开。宋沉烟一向温婉恬静,这副小豹子般利爪挠人的焦躁模样,他从未见过。宋子浮轻轻叹气想拥抱她。她却固执推开他的手,又去扯他腰带,这比衬衣领带还要难解,半天过去衣衫扯乱了也没解开,却将宋子浮撩出火来。好好的温情思忆,忽然就变了调。两人闹了许久,他原本今天没这想法,只想沟通解开她心中不快,哪知道女人难懂,不依不饶。宋子浮只得自己动手,又除去她贴身衣物,还不忘贴心取下她耳垂珠宝与腕上名表,全扔在一旁,扔得远远的,最后抱紧她贴在胸膛,只留那殷红宝石衬着肌肤闪耀。他肤色白皙干净,肩背阔正挺拔,臂膀结实有力,平躺在下腹肌块垒扎实,线条流畅,像一叶扁舟,稳稳托住她。她温柔得像一团绵云,香软纤细柔若无骨,他无比贪念轻蹭顶弄,刚腾出手抖开寝被罩住身子,正要进入,她犹犹豫豫往后缩。箭在弦上,宋子浮每个毛孔都在喷火,眼尾因忍耐泛红,眸中涌动的激狂像要将她吞掉,他蓦地坐起身体前倾,将她完全笼罩在怀抱中,手臂肌肉紧绷禁锢她纤软腰肢,嘴唇微张低吼:“你给个痛快行不行?这时候了,想跑?”“我……我要回家。”宋沉烟小脸绯红,眼波春情荡漾,躲闪着侧开脸,掀开被子,伸手到床下捞衣服,刚才脱得匆忙,乱扔一地。她拾起内衣穿上,手绕到背后慌张扣搭扣。“不行,做完再走。”宋子浮额上青筋直跳,十分无语,扯开挂在她肩上的小衣,双臂紧紧环住她腰身往下沉,搂住她就要。“你讲不讲理!”宋沉烟弓起身子反手推他,刚才好像铁了心,这会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临阵怂了,不过也没谁说过不能反悔。“谁不讲理?有你这样的?谁撩出的火谁负责。”他展开手臂长腿,像巨蟒般将她紧紧缠住,翻过身压得她不能动弹,轻易便占了上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