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含亨心里苦,酒后吐真言,见着这不讨喜的表妹,也觉得亲切。如今不比从前,落魄的凤凰不如鸡,陈含亨那点工资,还不够她妈在麻将馆潇洒的。她得节省开支,还得拼命挣钱,她妈宋汝岐骂起人来,什么话都说得出口,这个女儿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。那何桥正是陈含亨在城中村的邻居,单身带着个孩子,怪可怜的,每月付一千块钱,让她妈宋汝岐在家帮忙看孩子,既是助人为乐又增加收入,结果家里日日老人闹孩子哭,没有一天清静。陈含亨精神异常又醉酒嗑药,哭诉颠三倒四,众人只当是胡言乱语。宋沉烟拉开她,看向严镇,“帮我送送她。”严镇原想解释的话又咽回去,正要抬手接人。陈含亨像块牛皮糖,重量搭在宋沉烟肩上,忽然跳起来指着她,“你干什么?你想干什么?你也想把我卖了是不是?你穿得光鲜亮丽在我面前炫耀什么?你有什么可炫耀的,你小时候不都是穿我的旧衣,穿了那些年……”她讥诮笑道:“呵呵呵,你个小傻子都不知道,你穿那些旧衣有多丑,多难看,皱巴巴灰不溜秋,跟个草包煤球似的!”草包煤球又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?“谁想穿你旧衣!”宋沉烟火冒三丈,好脾气用尽,一把推开她。陈含亨顺势倒在严镇身上,哭天喊地,鼻涕虫似的甩也甩不掉。姐妹情深不过三分钟,宣告破灭。宋子浮站在远处,将这出好戏看了个够,不声不响靠近。宋沉烟忽然腰上一紧,身子一轻,整个人离了地,她还没来得及回头,被宋子浮扛上肩,大掌拍上她翘臀,沉声道:“胆子肥了?到处惹是生非?”“哎呀你放我下来,我还有事没问清楚呢!”宋沉烟像条水蛇般乱扭,胃部着实被他肩膀顶得难受。“这里的事有人管,用不着你瞎操心。”宋子浮又给她一巴掌,比刚才大力些,打在臀上还有回弹,他笑了笑,手感不错,又沉下脸问:“你就在这儿吃京城名菜?”宋沉烟龇牙咧嘴,无比委屈,“我刚才真的想去吃饭来着。”“被我抓现行还想狡辩?回去收拾你。”宋子浮不耐烦挥退那一圈男模,将宋沉烟扔沙发上,捏住她下颌,眼神极具侵略性上下扫视她,阴森森问:“你点谁了?点什么服务了?我满足不了你?”这灵魂三连问,炸得宋沉烟头皮发麻,她肩膀抖了抖,连忙摆手摇头,“没有,绝对没有,我就看看新鲜,谁都没点,真的,不信你问周乐语。”周乐语也没好到哪里去,赵睿正抱着她脑袋算账。这时天宫酒吧大灯全部亮起,警察临检,里头各色人等抱头鼠窜,乱成一团,何桥陈含亨被带走调查,这属于赵睿带人秉公执法。宋沉烟状如鹌鹑,乖乖坐在沙发上,小手交叠放于膝头,坐姿笔直端正,神情温婉高贵,和这环境格格不入。宋子浮黑脸发火,她吓得装起淑女,还是怕他。严镇几次想解释之前的事,他也冤,陈含亨是手下高管,带着一起来谈生意,结果喝醉酒言行失状强吻他,合作伙伴识趣借口离开,他原本也正要走,奈何就是那说不清的一幕被宋沉烟看见,想解释时几次三番出状况,愣是没同她搭上话。他刚要开口,几人手机同时弹出对话框,是一篇长帖。林言在电话那头问:“这事如何处理。”“什么事?”“你们先看看吧。”林言还算冷静。那是周乐语下午的发帖,彻底火了,火上浇油的火。她想证明宋沉烟是真富豪,晒宋家豪宅豪车,其中不乏苏黎世古堡和威斯敏斯特豪宅,越描越黑,后头跟帖无数,全是骂宋沉烟的。这辩白成了铁证。宋沉烟欲哭无泪,“你真是我的好姐妹。”周乐语心虚捂脸离开现场。回了家,宋子浮不怀好意搂着宋沉烟,手掌在她背心摩挲,思考半晌淡笑道:“你好好补偿我,哥哥明天送你一份大礼。”“什么礼?”“能解决你一切烦忧。”宋沉烟感叹时运不济,不情不愿陪他沐浴。宋子浮费尽心机,终于温香软玉抱了满怀,大掌在她肩头背脊缓慢游移,丰盈挺翘下摆浑圆,蜂腰盈盈一握,双腿修长洁白圆润,他恋恋不舍心潮澎湃,蓬勃呼之欲出。忽地一道红线顺着她腿心往下蜿蜒,随着浴室水汽在洁白瓷面晕开变浅,又慢慢消失。他抱紧她,脸色比之前更为黑沉,难忍道:“亲戚造访?”他胡乱吻她,嗓音模糊喑哑:“怎么这么不懂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