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聂思远意外的是封琰竟然莫名地好脾气,不仅没再阴沉个脸,甚至再被他拉拉扯扯也没像之前那样不耐烦。他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看封琰的脸色,心跳压都压不住。“你”看着眼前完美无瑕的面容,聂思远头一次话都说不利索,最后吭哧吭哧地问了一句。“你饿吗?”封琰挑眉,看着他这从未有过的没出息模样,福至心灵,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年好像都走了弯路。不是说聂家小家主清风明月至善至纯吗,这副色批德行又是怎么回事?还没等他开口说话,突然一道人影撞进了两人视线。“小哥看着年纪不大,夜色渐深,销金楼的歌舞声却没有减弱的意思,在后院的石头上,聂思远压着封琰亲的有些失控。不知道为何,今日他心里始终躁动不止,哪怕是闻到这人身上违和的脂粉气都没有厌恶,反倒更加难耐。封琰的眸色也越来越深,但他这次始终死死地克制着,甚至都没有主动去碰触聂思远。可他越是这样,越是让聂思远生出一种把持不住的危险感。“他走了。”封琰的嗓子有些哑,轻轻地推了推身上的男子,聂思远目光混乱,像是没听到他的话,又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喉结上亲了两下。这下封琰也有些把控不住地发出闷哼,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,指尖险些抓坏了身下的石头。“你”他声音沙哑异常,本想直接把人按在怀里,手背却在无意中触碰到了聂思远的身体,那有些灼热的温度让他瞬间想到了早上的那颗泪。封琰微微错开头,终于还是狠心避开了聂思远的吻,轻轻把他往外推了推。“可以了”聂思远迷乱的目光微微一顿,就见他抿了抿唇,低声道:“那小子已经走了。”许是被人推开觉得有些扫兴,聂思远舔了舔唇角,感觉血管里的躁动还未冷却,神情有些不太高兴。“嗯?”这狗东西想亲的时候也不管他乐不乐意,按那就使劲亲,最后把他嘴都咬坏了,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失足少女呢?封琰怔住,掀起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和无辜。这人嗯什么?难不成他还亲上瘾了?算了吧,这人想杀他还差不多。“你是担心月姨吗?”封琰微微站起身,将聂思远推开了一点点,往迎宾楼大堂看了看,就见月姨招呼的热火朝天,哪有功夫管他们在做什么。“她没唔!”他话没说完,嘴巴上又被人咬了一口,不由得皱了皱眉,紧接着腰身又被人搂住。他诧异地转过头就见某人勾着一边的嘴角,笑得很不正经,再搭配上满脸的络腮胡子,匪里匪气。“看来红焰姑娘还没适应如何接客呢,人多了就不好意思了?没事,今晚就让你适应过来!”眼前水灵灵的脸实在招人,再想起成婚时接二连三受的恶气,聂思远胆子膨胀,想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报复回来。只是他也不清楚此刻的妄为到底是为了报复,还是为了那无法平复的躁动难耐。他搂着封琰的腰,连拖带拽地把人扯回大堂,直接找了个没人的蒲垫坐下,封琰顾忌着伪装,也不好挣扎,只能硬着头皮被他拉着坐在腿上。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成年男人,不管脸多好看,那身量比聂思远足足高了一头,往下坐的时候,聂大公子险些没搂住。就好大一坨的美人。他脸黑了黑,感觉有些丢人,也知道现在他们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。可男人在外面最看重脸面,此时就算感觉抱不住,还有点压腿,聂思远也得支棱起来,硬是装出一副色眯眯还是十分享受的模样。“啧,佳人在怀,这滋味儿,舒坦!”聂思远咬着牙暗暗稳住重心,这才没被封琰这只高大的狗货给压倒,正心里骂骂咧咧,突然被人搂住了脖子。他低下头就见一双长长的羽睫扑棱棱地颤着,心跳瞬间漏了几拍。“你还没闹够?”封琰早就没脸了,他也不去看周围人诡异的目光,干脆破罐子破摔,直接伸手在聂思远腰间软肉上了拧了一下,笑得危险。“再不说正事,我就让所有人看看红焰姑娘怎么抱着闫爷上楼。”聂思远被他掐的一哆嗦,终于不再色令智昏,脸上多了些正色。“我今天白天去了银娘娘庙,那地方果然不对劲。”他将白日里的所见所闻与封琰一一细说了,时不时还装模作样地喝两口酒,好像在欣赏着不远处的歌舞。“什么以血求子,能用血喂养出来的又岂会是孩子,我看那分明是以血养蛊!还说什么用别人的血会遭到惩罚,三月内暴毙身亡,这怎么看都是蛊毒反噬,若那银娘娘当真灵验,还等她们三个月干什么?”月姨招呼着客人,回过头就见刚刚还亲在一起的两人竟回到正堂,坐在角落里喝酒。聂思远挑了挑眉,当着她的面又亲了下封琰的脸。“我也听到一点消息。”封琰任由他亲,那乖软的模样让月姨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几分,哪还会注意到两个人耳鬓间的低声暗语。“听这的姑娘说,销金楼的姑娘都是被银娘娘诅咒的,好像都生不出孩子,之前月姨就说过,若哪个姑娘真动了心思,就是自寻死路,难不成指的就是蛊毒反噬?”封琰脸色蓦地一变,“那后院的女尸”聂思远暗道这狗东西果然敏锐,能不到弱冠年龄就当上魔教教主,可见绝对不是只是武功高而已。封琰对于危险的事物有着极其可怕的直觉,像是某种本能。“不错。”他轻轻叹了口气,感觉腿有些麻,悄悄挪动了一下,可封琰压得太死,他也没办法移动太多。“我刚刚找到了那两具尸体,那股异常的腐烂味儿来源于女尸腹部,我本想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,结果”聂思远脸色有些难看,想到刚刚看到的景象,险些把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