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月不断摇头叹气,玉鸾本来还在嘲笑,但是在看见他孤零零地站在院子的时候,何四就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,顿时又气得脸色发青。聂思远回来的时候,正好看见封琰垂着眸子站在院中吹冷风,他哭笑不得,刚要上去,眼角余光就瞥见何四满脸关怀地凑了上去,甚至还给封琰带了个白色兔毛的暖手炉。他立刻停住了迈出去的脚步,悄悄绕到暗处。封琰抬起眸子,就看见国公府的管家笑呵呵地走了过来,那眼底的神色除了惊艳之外还夹着几分熟悉的贪欲。“林霜姑娘初来乍到,对这些不了解也正常,慢慢练习就好。”何四三十多岁,长相普通,身材矮小,站在封琰身前的时候比他矮了整整一头还多,可有些男人就喜欢自己没有的,他也就喜欢个高的姑娘,个子越高便越是喜爱。这个林霜的身量放在这群姑娘里面高的出挑,就算群舞表现不好,可这张脸长得实在漂亮,之前剑舞他也见过,冷傲美艳,不可方物。这样标志的人争花魁恐怕有些难度,不过若是争不过,能嫁给他,那也是极好的归处。“这个手炉给姑娘,天冷,别冻坏了身子。”何四将白绒绒的暖手炉递了过来,自以为隐秘地打量着这冷艳动人的林霜,却不知道他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封琰眼里,已经让他无比厌烦。封琰冷了脸,打算直接挥开何四的手,一颗小小的石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腿上,他垂下眼,往旁边一瞄,果然见到聂思远站在不远处摆了摆手。烦人,这人怎么总让他出卖色相?封琰抿了抿唇,暗暗咬紧了牙,强忍耐下不适接过了手炉,低低地道了声谢。何四见状大喜,态度更加殷勤了几分。封琰神色冷淡,就当没看见聂思远跟他蹦蹦跳跳比划的口型,与何四不冷不热地聊着,期间对方伸出手替他掸了掸肩上的落雪,他也全然不顾。“这地方冷得很,与我之前所在地方不一样。”封琰睫毛轻颤,雪花倏地掉落,抬起眸子微微笑了下,直接让何四看直了眼。“我有点想念南方的春天了,天气稍稍暖和的时候,田野里便到处盛开着鲜花,在这北方根本看不到那样的花海。”何四笑得不以为意:“你倒是与夫人有些相似,都喜欢看花,之前为了哄她高兴,国公曾经在后园种满鲜花,春天来的时候,香气扑鼻,鲜花如海,只是后来夫人走后,后园也荒废了,再也没看过那样的景色。”后园?封琰目光微动,难道叶青女说的地方会是后园?也对,她直到病死前都未离开过公府,若真藏了什么东西,应该也在府内,花海应该值得就是国公府内的某处地方。他刚要追问什么,何四见他睫毛上又落了雪,皮肤白净,透着股纯洁无暇的惑人,终于忍不住朝着他的脸伸出了手。封琰皱眉,再也忍不住那股恶心,想要直接躲开,结果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,直接把他和何四撞开。“姑娘,你要的胭脂我买回来了!”聂思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脸上潮红,像是从外面一路跑进来的一样,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地上不来气。何四被他打断,猛地回过神来,眼中升出几分戾气,可当看见封琰无奈地一巴掌拍在聂思远额头上的时候,这才意识到这是对方的小厮,不得不把怒火压制下去。“毛毛躁躁的,连何总管都冲撞了,晚上该罚你。”封琰将他扶稳,像是说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又朝着何四弯了弯身子,装模作样的道歉。何四哪会跟他计较,也怕自己言行太过冒失被镇国公知道,于是简单地交代几句之后就没再多留。封琰瞥了眼神色不愉的聂思远,轻轻哼了声。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聂思远恶狠狠地盯着何四离开的方向,许久都没说话,最终闷头扯着封琰就往房间里拽。因为之前教习嬷嬷的责骂,所有女孩都在练舞房内排练,哪还有功夫去关注外面的动静,封琰也由着聂思远一路把他拽回房间。刚一进屋,聂思远便反手关死了房门,随即凶狠地扑到封琰面前,扣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去。与之前的磨蹭轻哄不同,这次聂思远亲得比封琰还凶,像是头狂怒的小兽,指尖都变得放肆起来,在那劲瘦的腰身上又摸又揉。封琰被他连亲带揉弄得有些喘不上气,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危险,有些无奈地捏住了对方的脸。“行了行了,我都没怎么着呢,你倒是气成这样,以前小家主还怪我手段毒辣,把人扒了皮挂在树杈上,怎么你现在杀心比我还重了?”封琰对杀意向来敏感,何四没有察觉,但是他刚刚在聂思远察觉到了清晰的杀意。如果何四没有离开,而是纠缠不休,恐怕聂思远下一刻就得动手。对此他心里既高兴又无奈:“让你出这馊主意,现在我还真被人给看上了,昨天只是慰问,今天就送手炉,还想动手动脚,你还让我故意勾搭他,后面何四要真的跟镇国公提出要娶我,我看你怎么办!”“不比了。”聂思远红了眼睛,扑在封琰怀里,直接把人压倒在了床上,一下一下地亲着脸。“我真后悔了,咱们现在溜吧,这府里没一个好东西,就算要对付镇国公,我也不能把你搭进去。”封琰心里软的一塌糊涂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他平喃風日性子冷厉,也唯独对着聂思远的时候会温和许多,不过也很少这样笑,就导致每次他开心笑出来的时候总能惹得聂思远心里乱跳。顿时聂思远感觉自己更后悔了。封琰没骂错,这是他聂家过门的漂亮媳妇,都还没带回云岭呢,就接二连三地被他给祸害到这种地方,还得为了套话去故意勾搭别的男人。别说是封琰了,这种事就算落在他自己身上也只觉得委屈。封琰受的委屈太多了,他舍不得了。“少来,我刚刚都说要罚你,就是真罚,你以为说几句软话就能让我放过你?你今天可别哭,别求饶。”聂思远红了耳朵:“不求饶,你怎么着都成。”封琰被人骂了一天,也攒了不少火,没打算自己闷声忍下去。他指尖勾起聂思远身上凌乱的衣衫,直接塞进了对方嘴里让聂思远咬住,自己则好整以暇地背靠着床头半坐着。“怎么着都成?那我就把今日挨的责骂在你身上找回来,能扛得住吗?”聂思远睫毛轻颤,似乎预感到了什么,不过还是咬着牙含含糊糊地说了个能。男人那点倔脾气上来了,不行也得行,封琰都忍了,他也一定能扛住。教主大人冷笑,干脆拿出了在春雪坊学到的东西,慢慢地引导着聂思远一举一动。房中渐渐响起了压抑难耐的喘息声。“不够,腰再沉点。”聂思远闷声不吭,咬着衣服的下摆,缓缓坐下,虽然房间里面还烧着暖炭,但露出的皮肤却因为对方灼热的指尖轻轻战栗。可这样对方仍不满意,掐着他的腰,往下又沉了几分。顿时聂思远再也忍耐不住,险些松了嘴,结果被人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,差点直接扑倒,堪堪用手臂撑在对方身上。可他上午刚挖坟买棺材,手臂正是酸痛无力,指尖一碰到那温暖平滑的肌肤,心里慌得不行,根本无从下手,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手又将从他嘴里掉落濡湿的衣角重新塞了进去。“咬住了。”封琰轻笑,亲了亲对方已经开始泛着泪光的眼角,手段却愈发恶劣磨人,就想听对方服个软。但不管他怎么折腾,聂思远都死撑着,没有半点反抗。直到最后,聂思远也没求饶,哪怕脸颊已经被眼泪打湿,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,扑倒在男人怀里的时候也没松嘴说个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