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只好停了下来,还没有转过身来。那容嬷嬷立马冲了上来,眯着小眼犀利地打量起刘素月,嘴上发出啧啧响声,“这女子生得如此凹凸有致,老妇为皇室选妃多年,也没有见过如此清纯靓丽之女子,你可愿为皇妃,皇上定然会龙然大悦!”
心里不由叹了一声糟糕,这才暗骂自己太过大意,别的鬼魂多是披头散发,灰头土脸的,泪痕斑驳,唯有我们四人脸上干干净净,这不容易招惹是非么?
“禀告容嬷嬷,此小妇人乃小生内人,早已婚嫁,早已婚嫁!”我灵光一闪,立马一个激灵,哈着腰对容嬷嬷笑道,然后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刘素月,“小红,还不见过嬷嬷!”
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不会叫刘素月真名,随即一想便脱口来了一个小红,刘素月见我叫她内人小红,斜了我一眼,不过羞色之中却带有一丝欢喜,这才颤抖地说道:“小妇人小红,这厢有礼了,见过嬷嬷!”
说完,刘素月学着戏文里的宫女欠了一个身。
“这女子竟然是你的内人?”容嬷嬷惊呼起来,显然是觉得我这人太走狗屎运了,讨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。
老毒妇的小眼盯了我一眼后,却如毒蛇一般的小眼睛死死地打量着刘素月的胸脯和马臀,叹息道:“老妇宫中阅女无数,选妃无数,却从没有见过如此这般清秀的女子,不过……我看不像,这小红身材挺拨,双褪紧凑,臀结实有弹力,应当是处子之身啊!”
姥姥的,这老毒物阅女无数,不但眼睛毒,就连这嘴也是够毒的。这话说得刘素月和我脸红躁了起来,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“嬷嬷,这小红与他不但有父母之命,早已拜堂成亲,至于是处子之身,是因为这小子那方面无能啊,呵呵您老懂的!”张虎含着土发生混浊的声音,“不过小红却是天生命苦之人,你老,请看,这双大腿便是做苦力的命了!”
老子那方面无能?我不由睁大了眼睛,却也不敢争辩。
“呵呵,那方面无能?哦,我当然懂的,宫里的太监太多了,个个都得给俺捶腿捏胸的!”容嬷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,“哎,是个秀花枕头,那就真是可惜了,长得倒是一表人材。”
老子要疯了,这老毒妇正盯着我的裤带下面看了看,接着又看向了刘素月的脚,因为在乱石中攀爬,她的脚指头都从破鞋里露了出来,而且,刘素月果然脚够大,练武之人,脚太小,撑不起来。
“不过,这小红的脚还真是奇大无比,放在皇宫里还不得让人笑死,确实是苦命的女子!”容嬷嬷摇了摇头,对刘素月没有了半点兴趣,然后摆了摆手,示意我们快走。
在清朝不裹脚的女子估计是嫁不出去了,听说都以三寸金莲为美和旺夫,好在张虎眼尖,把刘素月的大脚丫给抬了出来,看来女人有时长双大脚,其实也不错。
我们欠了下身子,立马便快步向前走去,心里却是慌张得很,生怕这老毒物又叫住我们,还好,她没有再叫我们。
我朝张虎瞪了几眼,他朝我傻笑,刘素月不敢说话。
确认那容嬷嬷已经远去,我松了一口气,立马从地上抓起一堆泥巴,把刘素月的脸弄脏了再说,然后在自己的脸也涂上泥巴。
张虎和冯不二也是照办,这样,我们就像刚从坟里爬出的死鬼一样,灰头土脸,衣服本来就已经是破烂不堪的,倒不容易引起怀疑。
雾气阴沉,实则是阴气迷茫,昏月穿透雾来,更显得阴寒无比。
我们与阴魂擦肩而过,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谷之中,一般我们都主动避让让她们先过,然后跟上。
而阴魂从我们身边走边,她们多会看我们几眼,但却多是随着号角和锣鼓声哭喊几声,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就好像是排好的戏一样,重复着相同的动作,难道怨气如此之重。
不过,现在已经非常清楚,她们都是下面山谷士兵的家眷,她们忙着与家人相聚,没有时间顾得上来理睬我们了。
只是这些将士和家眷为何会在这山谷之间,我不得而知,但我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,这里曾经有很多人生活在一起,最后全部死了,这黑风口定然是个万葬坑!
而从容嬷嬷那种自大为上的语气,我知道这山谷定然与清朝有关,自从上得长白山以来,我早看出这里定然是一块风水宝地,日出东方,紫气东来,两边均是连绵不断的山脉,正是左青龙右白虎之太势,必是王家之大气也。
我们继续往前走,让过阴魂,但我以为所有的阴魂都是家眷之后,不会注意到我们之时,我发现自己想错了,前方有二个士兵,一年轻一年长有须,均头戴斗笠帽,留条长辫子,手持长矛,胸前衣服上有一个大大的“勇”字,正卡在了一处路口的两边。
“站住,尔等何事,为何逆行而上!”其中一年轻的厉声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