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昏暗,乌云压顶,荒无人烟的郊野遍地都是扭曲断裂的枯枝,以及被枯枝缠绕的干瘪死尸,吸收太多血液而发黑的土壤散发浓郁的腐烂气息,混杂极为明显的焦臭味。
远处的天际洒下一片红光,却没有丝毫温度,反而充斥异样的诡异,恍若世界末日。
……罪孽与黑暗在烈火中起舞,疯狂肆虐这片大地。
——真是肮脏。
……
“牧白黎!”
一道怒吼在耳边响起,牧白黎猛然回神,坐直身体,心脏跳得很快,却下意识稳住表情,故作平静问。
“怎么了?”
齐斯书一副快岔气的模样,“只是休息五分钟而已,你居然直接睡过去?明明每十分钟你就要做这做那的去摸鱼。而且练了快一星期了,十靶全空,我每天盯着你练,我都还没气死简直是踩了狗屎运!”
背靠树干躲在树荫下的牧白黎瘫着脸等齐斯书骂完,然后果断掏出日记本往脸上一盖,又躺了回去。
齐斯书气炸了,他按住牧白黎的肩膀来回摇晃。
“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去莫亚国,那边连个三岁的小孩都会用刀杀人,八岁就拿枪上战场,更何况那边政。府就跟个摆设一样,遍地都是疯子和诡变体。你TM用点心啊,异能再强没蓝了,你就只能等死!”
牧白黎拉下日记本,眼眸刷得一下变红,面无表情地盯住齐斯书,无形的压力扩散出去。
齐斯书冷笑,“前几天还真被你唬住了。”
他攥紧牧白黎的衣领拉起,凑近与那双红眸对视,咬牙切齿道:“来,杀了我啊。”
牧白黎:“……”
他闭上眼睛,安详的模样像极了无欲无求的咸鱼。
齐斯书攥衣领的手背冒出青筋,“妈的,牧白黎你特么……”
后面的话全被牧白黎忽视了,甚至都没怎么进耳朵里。
距离[冰鸟]出现已经过去三天,除了一部分人留在A市市民广场继续观察,其余的分次离开。牧白黎也跟着回到基地,第二天就发现魏卓和齐斯书整天开始忙起来,根本无暇顾及他这边。
他本来是过着宿舍食堂操场三点一线的日子,偶尔分出个视角,像追剧一样去看看[冰鸟]那边在干什么。
轻轻松松,无所事事,虽然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,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忘的,于是便扔在了脑后。
然而有天,还带着硝烟味的齐斯书出现在牧白黎面前,说有一个任务需要一起出国完成。
牧白黎本来挺无所谓,直到被齐斯书抓着练枪练格斗练各种反追踪技术,一天到晚都在学习,竟让他产生一种在校学习的感觉。
虽然有点怀念,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脱靶,牧白黎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在这些方面上没什么天赋。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”牧白黎恹恹地睁开一只眼,“是我和枪的相性不合?”
“可你的格斗术也很垃圾。”齐斯书冷笑。
牧白黎闭上嘴,被齐斯书硬生生拽起的瞬间,不远处响起呼喊声。
魏卓和钟小七并排站在练靶场外,见场内两人转头看来,钟小七欢快地挥手示意,大喊:“我们来带牧白黎去聚餐啦!齐队长你来嘛?”
时间本来就不够还聚餐?魏卓自己身上的任务都还没解决,竟然还放任队友胡闹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