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……姜翎月眉头皱起,“我记得你当日选秀的圣旨,言明了全凭自愿,赵美人既已经失身于她表兄,为何不跟家人坦白?”
非处子之身入宫,这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她何必拿全族的脑袋来冒险。
这事儿,祁君逸倒是知道。
他嗤笑了声,不答反问,“你猜为什么她自己都弄不清孩子是谁的?”
“……”
还能为什么。
只能是两次时间相隔甚短了。
——入宫前夕,赵美人才失身的。
姜翎月瞳孔慢慢瞪大,“她疯了?”
既然已经报名参选,那就刻了皇家的标记,只有落选归家才算是自由人,在此之前,再情难自禁,也不该犯下这样的错事。
见她如此模样,祁君逸又忍不住摇头,淡淡道:“本就是品行不端之人罢了。”
身为人母,执着于用腹中胎儿去筹谋算计,只为了让自己获利。
还能是什么好的品行。
作为被算计的受害人本人,姜翎月闻言,深觉有理。
她看着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,有些纳闷:“出现这样的事,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?”
“介意什么?”祁君逸似笑非笑睨她一眼,反问:“我为什么要去介意除了你以外的女人都做过什么。”
那些人在他脑中面容都是模糊的,在赵美人爆出有孕前,他甚至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个人。
又哪里有那么多心绪去介意这样的事。
他说的有没有意姜翎月不知道,但她听了这话,心头莫名心虚了一瞬。
很快,她又挺直了腰杆。
心虚什么。
在选择入宫后,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陈子泝。
至于那之前……
“想什么呢?”祁君逸捞起她的下巴,垂眸看着她的眼睛,目露警告,“你老实点,就算心中有气,我随便你如何折腾都行,别用这种事来气我。”
同样的事,如果发生在这姑娘身上。
祁君逸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。
斩陈氏全族都不够他泄恨!
他眼神寸寸下滑,落到她绯红的唇瓣上,眸底晦涩难明。
“你胡说什么!”姜翎月被他这眼神看的脊背莫名发寒。
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唇,瓮声瓮气道:“我岂会做这样的事,你也认为我是品行不端的人吗!”
祁君逸眸光微闪,哑声道:“……并非如此。”
是他始终耿耿于怀,只要想到有人先于他入了这姑娘的眼。
她也曾为其他男人心动。
那人也这么抱过她,吻过她,见过她最娇蛮不讲理的模样,或许还……
祁君逸深吸口气,强压心底的闷疼,“是我的问题。”
既然已经答应揭过,那他便不该总是计较那些过往。
她身陷囹圄,是他自己出现的太迟,怎么能怪旁人先一步出现在她身边。
上天待他不薄,至少将人送到他面前。
捧她上至高的尊位,给她前无古人的宠爱,信任她,呵护她,掏心掏肺的对她好,才是他该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