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园端妃翘着兰花指欣赏自己刚刚涂抹好的玫红指甲,粉嫩的指甲配着素白的玉手,更显得娇俏动人了!”柔儿,美吗?”端妃得意的问道,这可是秦国进贡的,整个后宫恐怕除了皇后也只有自己才有了吧!”美,娘娘本来就是雪桑国第一美女,谁不为娘娘倾倒呢!”站在段若云身后的小丫头甜甜道。“哎,可惜却倾不倒自己的夫君!”段若云叹了口气,“小王爷爷有多久没来过梅园了?”“好像有些日子了!不过柔儿听说小王爷爷搬到耀贤楼去了,最近哪也没去?”柔儿赶紧说道,只怕自己娘娘伤心。“都是那小贱人,小王爷如今都不来梅园,我还打扮给谁看!”段若云将头上的精心设计好的发钗拔下,狠狠摔了出去。“娘娘息怒!”柔儿慌忙将发钗捡起,细细打量却见那发钗一摔坏了一角,心疼道:“娘娘,这可是皇后送给你的琉璃发钗,这世上也难再找到一模一样的,娘娘伤心打骂柔儿都可以,何苦要摔了这钗呢!”“柔儿……”段若云有些感动,这丫头跟着自己从来都是安分守己,事事为自己着想,也真难为她了,“无妨,碎了就碎了,你也不要太难过了!”“娘娘,我有办法了!”柔儿突然眼睛一亮道。“什么?”段若云也来了精神,急问道。“这个!”柔儿将被摔碎的发钗举起,道:“那村姑竟敢摔碎皇后赐的发钗,定要定她个以下犯上之罪!”“妙!我怎么没想到呢!”段若云兴奋道,这样自己就有借口除去那小贱人了!
只是不知道,对于这样的挑衅,无忧会怎么面对……
耀贤楼内,拓跋严正坐在案桌前,翻看一本古籍,简单的青色长袍,墨玉般的深邃双眼,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,犹如三月里随暖风在湖边丝缕摇曳的一株春柳,容颜赏心悦目,气质如玉却又夹杂着淡淡的疏远冷漠。他好像习惯了皱眉,眉宇间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皱。
小豆子惶恐的站在一旁,好一会才开口道:“小王爷,无忧小姐让,我,不,奴才过来取几本书,说是要看看……”小王爷从自己进来到现在都没开口,真是让人害怕。“呵呵,她果然调教有方,这么快就让你们连最起码的称呼都改了?”拓跋严没有抬头,语气也很平稳,但是小豆子却是胆战心惊,一下子跪倒在地,“小王爷饶命,奴才知错了,小王爷饶命!”
拓跋严这才将目光移到不住颤抖的小豆子身上,“起来吧,以后在我面前大可不必如此,你们无忧小姐本事有多大,我知道!她还好吧?”“是,一切都好!”小豆子起身,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道,“无忧小姐说是要教我们认字,所以我……不,奴才……”
“是么?”拓跋严一挑眉,没有追究小豆子的失言,继续问道:“那她有没有提到我?”“没,没有!”小豆子几乎是挤出这句话的,天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!其实无忧每天都要将拓跋严当做反面教材痛斥一顿!”哎,我估计她天天都会骂我的吧!”
天啊,小王爷怎么知道?难道每天都监视我们么,赶紧跪倒在地不住解释道:“无忧小姐人很好,绝对没有对小王爷不敬!”“你起来吧,在前面带路,我去看看她!”好久没见那丫头,心里惦记的紧!”是,是!”小豆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在前带路,拓跋严顺手将案桌上的几本书拿在手里跟在后头,心里有些许期盼,却不曾想见到这样一幅场景!”小小贱婢,弄坏了皇后娘娘赏赐的发钗,你有几个脑袋!”柔儿盛气凌人的站在暖春阁殿内呵斥道。
一支碧绿的发钗此刻正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,阿桃,小荷,小郭子几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,求说道:“端妃娘娘息怒,无忧小姐她不是有意的,请娘娘不要难为无忧小姐,要罚就罚我们吧!”看着站在大厅一脸无所谓的无忧,更是担心的不得了,这端妃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,就算有小王爷护着,怕也是……虽然那支发钗本来就是碎的,可是他们还是不得不这么做!
段若云坐在椅子上,吹了吹指甲,轻蔑道:“我们?你们这些个奴才居然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我们,来人!给我好好教训这些个不懂规矩的奴才!”
几个太监嬷嬷凶神恶煞的朝几人走过来,手里拿着藤鞭,无忧不管不顾的将小荷他们拉起护在身后,喝道:“你们敢!”
这一声惊得本要动手的几人也往后退了几步,段若云一愣,抬头见无忧毫无怯意,骂道:“还不动手,难道还要本宫自己动手么?”“是!”
几人听到端妃的命令,又上前几步,却见无忧一把抓住其中一人手中的藤鞭,一个过肩摔,将一个太监撂倒在地,将藤鞭狠狠摔向段若云,只听啊的一声惨叫,段若云娇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一道猩红的鞭印。
众人大惊,几个手拿鞭子的奴才更是往后倒退几步,免得殃及到自己!段若云没想到无忧竟敢动手打自己,一时没反应过来,脸上火辣辣的,段若云哇的一声哭了一来,柔儿一把挡在段若云前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喝骂道:“你敢动手打端妃,就不怕株连九族吗?”
无忧吹了吹手中的鞭子,道:“你们敢在本姑娘的地盘撒野,还敢动本姑娘的人,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“你,你……”段若云捂着红肿的脸颊,气的手不住的发抖。“你什么你,你这小儿科的把戏就留给别人去看吧,本姑娘可不吃你这一套,要是你还这么不识相的来找我的麻烦,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!”无忧双手叉腰指着段若云叫道。
拓跋严站在门口,俊脸隐隐抽动,竟有一种想要逃回去的感觉,真是不知道这陆紫衣竟然如此彪悍,也不知道夜染尘当时是怎么忍受下来的,小豆子吓得嘴巴都忘了合住……“无忧小姐……”小荷等人,又是敬佩又是担忧的叫道,敬佩的是,段若云在小王爷宫横行霸道,今日得到了教训,忧的是段若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!”阿桃,小荷你们听着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必定十倍还她,还有我这么做纯属正当自卫,没有一点错,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们,知道怎么做了吗?”无忧回头看了几人一眼,说道。“你,你……”段若云如得了癫痫般,浑身不断的抽搐,舌头也打了结。
柔儿此时害怕到了极点,没想到这无忧不按常理出牌,自己本想借机除掉无忧,这倒好,自家主子被羞辱不说,还挨了打,这可如何是好,想到此,脸色煞白,浑身颤抖,四周一望,只见拓跋严满脸怒气的站在殿外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哭道:“小王爷,你可得为端妃娘娘做主啊,这无忧小姐好生无礼,竟敢动手打娘娘……”“小王爷,不是那样的!”阿桃一急,站起身道:“是端妃难为无忧小姐在前……”“表哥……”段若云捂着脸,低泣,嫩白的脸颊一道鲜红的鞭痕显得如此突出,再加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泪容,连无忧心里都生出怜惜之情。“哼,拓跋严,这你都看见了,你的这个妃子看我不顺眼,时不时就来找我的麻烦,你有什么好说的,还是要把我抓起来,或者是打板子?”无忧挖苦道,眼中尽是嘲讽。“可以了!”拓跋严低喝道,“段若云,回你的梅园去,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耍什么小心思,定不轻饶!”又看看还在自己脚底哭的凄凄切切的柔儿,一把捏住其下巴道:“做奴才最好安分些,要不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!”
柔儿在拓跋严眼里,居然看到了杀气,吓得脸色惨白,颤声道:“是,是,奴婢知道了!”
段若云也是心虚,赶忙拉了一把柔儿,带着自己的一串奴才离开了暖春阁,那速度连曹操都望尘莫及!
暖春阁一众人除了无忧都识相的退了出去,最后还不忘体贴的将门拉上。“无忧……”“不要叫我!”
一把将无忧搂住,沉声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知道她会来这里,我……”
无忧不断挣扎,“拓跋严,你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?你不是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,怎么一回来你就不理我,让别人随便欺负我?”“我,我能打什么如意算盘啊,不是你说不让我来叨扰你吗,我按照你的话做了,你又不高兴,你到底想我怎么做!”拓跋严恳切道,“相信我,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!”
无忧一转身,定眼望着拓跋严,满满的全是心痛,“拓跋严,你的话我到底该不该信?”“怎么这么说呢?难道你不相信我吗?”拓跋严问道。
无忧后退了一步,眼神出现一丝惶恐,说道:“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,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,你真的没有骗我?”
拓跋严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,诚恳的望着她,道:“我没有骗你,难道这些天的相处,你还不了解我吗?”
陆紫衣冷笑道:“或许吧,有时候我觉得你对于我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!既然你真的想要保护我,那就让我离开吧!我讨厌这样的生活!”
拓跋严面色一沉,冷声道:“不行,你一个弱女子在外,我怎么能放心呢?”“你是想保护我,还是想将我绑在你身边?”无忧接着问道。“你不要胡闹了,想一出是一出的!”拓跋容摸了摸她的头,笑道:“你想要出去玩,我陪着你去都可以,就是不能随便溜出去,知道吗?我会生气的!”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。“你,你什么意思?难道我会怕你不成?”无忧冲着他的背影喊道。“小姐,别叫了,小王爷已经走远,听不见了!”小豆子小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