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褒姒,褒姒,褒姒要掐死丁医生,不,不是,她不会伤害丁医生的,她只是想证明给丁医生看,她是存在的。&rdo;
&ldo;褒姒?褒姒在这里吗?&rdo;左佑问道。
&ldo;是,她在这里。&rdo;
左佑脊梁一阵发凉,梦里那个脸色苍白、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的女人浮现在他面前。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他浑身都冷飕飕的。
&ldo;褒姒,你不要走啊!左警官在这里,她很想你……&rdo;
&ldo;程然,程然……&rdo;左佑突然对着虚空大叫道,&ldo;你不要走啊……&rdo;
&ldo;左警官,你不要喊了,她已经走了。&rdo;
彭大宇看着左佑慌乱的表情,捅了捅他:&ldo;喂,你没事吧?&rdo;
&ldo;没事,没事。&rdo;怎么会没事呢?我又跟程然擦肩而过了!
彭大宇问道:&ldo;丁医生,你刚才是怎么了?&rdo;
&ldo;我……&rdo;丁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谢俪说道:&ldo;刚才褒姒掐住丁医生的脖子了。&rdo;
&ldo;真的吗?&rdo;
丁飞想了半天,只能尽量客观地说道:&ldo;我什么都没看见,我只是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,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喉咙。&rdo;
左佑惊恐地环顾一下这个小小的心理咨询室。真是一座人间地狱,一座心灵的地狱。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神吗?难道昨天晚上的梦,不是梦,而是真实?
丁飞缓过神来,问道:&ldo;两位又来了解谢俪的情况?&rdo;
&ldo;不是,&rdo;彭大宇回答道,&ldo;我们来了解邹金宇的情况。&rdo;
丁飞说,邹金宇是一个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患者,有时候会在诊室自言自语说半天话,有时候又满脸笑容,条分缕析地谈论自己的理想。就诊半年来,邹金宇的病情大有起色,发病间隔时间越来越长,只要再假以时日,就有可能完全康复。
左佑问道:&ldo;当他不发病的时候,他是否后悔过?&rdo;
&ldo;有,每当不发病,想起静静的事情,他都痛哭流涕,说自己不是人,甚至想自杀。好几次,他都想去找静静,向她赔礼道歉,被我制止了。&rdo;
世界,是由一个个痛苦组成的。痛苦的事,痛苦的人!人们在痛苦的泥淖中苦苦挣扎不能自拔。唯有神,才能救他们脱离苦海。
陶波,李天云,范文安,邹金宇,四个男人都是惨遭酷刑而死。左佑甚至能想像出他们惨死时的嚎叫,那应该是深入骨髓的痛,而比痛更恐怖的是心灵上的折磨。是的,四种酷刑,也许仅仅是为了摧残四个男人的心灵。死,是很简单的事。当彻底摧毁了一个人的自尊心、自信心,让他们在死亡之前,像狗一样摇尾乞怜,像猪一样凄厉惨叫,让他们放弃了作为人的全部尊严……那才是最得意、最残酷的事。凶手使用酷刑,也许正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。杀人不是目的,只是手段。惩罚他们、作践他们,也许才是凶手最想做的。不应该吗?左佑微微笑了笑,也许那四个狗贼正是死得其所。
彭大宇橐橐地走进来,手里端着一瓶饮料,见到左佑便神秘兮兮地说道:&ldo;你知道上次扫黄的结果如何?&rdo;
&ldo;又抓了几只鸡啊?&rdo;
&ldo;不是抓几只鸡那么简单,是他们不小心办了件大案。&rdo;
那天晚上,梁传刚局长亲自坐镇,对最近尘嚣日上、龌鹾不堪的夜总会、桑拿房、娱乐城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扫荡,本来只想杀杀邪气,让那些色情服务不至于太猖狂,谁知道无意之中破获了一个拐卖妇女的大案。当时,一队警察扫荡伊人娱乐城时,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了一个警察的大腿,并高声呼救。原来这个女孩是刚刚被拐卖来的,那天是第一次上班。接着,又有七八个女孩也聚拢来,诉说自己的冤情。
警察本来以为这些女孩不过是为了逃避惩罚,编了个借口。因为以前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形,&ldo;小姐&rdo;们经常向警察大倒苦水,不是弟弟要上学没钱,就是爹妈住院需要钱,总之都是迫不得已的。警察以为这几个女孩子又编出新的借口了,本来不打算相信,后来发现她们的确哭得可怜,这才意识到:出大事了。
听了彭大宇的讲述,左佑问道:&ldo;娱乐城老板呢?抓了吗?&rdo;
&ldo;跑了!他奶奶的,&rdo;彭大宇说道,&ldo;老板叫武天壮,他手下的马仔说好久没看到他了,那次扫黄行动之前四五天,他就没看到过武天壮。&rdo;
&ldo;真是多事之秋啊!&rdo;
&ldo;你说那个变态的杀手会不会去杀武天壮呢?&rdo;
&ldo;会,肯定会。不过,他肯定得先找到武天壮啊,连我们都没找到他人呢。&rdo;
已经有四个人被杀了,难道武天壮会是下一个吗?这么多天过去了,案件的侦破毫无进展,两个人总结出几点意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