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盏在药物的作用下又睡了一天,第二日中午清醒时,情绪已经稳定多了。
依然有一堆医生围着他,陆盏的目光在扫视一圈后依然只停留在顾栖川身上。
他抬手求抱,顾先生立即会意,将手放到他的后背,小心地抱住了。
“栖川,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傻瓜…”
顾栖川搂着陆盏的背,习惯性地护着他的后脑,这只是一个短暂的算不上亲密的拥抱,他贪婪地吮吸着陆盏的气息,尽管这里面混着药味。
那天他让陆盏不要挂电话,陆盏直到真正撑不住了才断了联系,在失联前,顾栖川在几十公里外听着陆盏的声音越来越弱却束手无策,那是一种近似凌迟的绝望与无力。
幸好,陆盏现在好好地被他抱在怀里,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,心跳,呼吸,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有安全感。
江宏在病房外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,一时不敢出声打扰,他自觉无颜面对陆盏,此刻连上前关心一句都不敢。
陆盏身上没有外伤,先前用了那么多天药,一旦清醒,身体的恢复速度就格外喜人,不过两日就可以坐在床上自己进食了。
这日换吊瓶时,护士看平日陪着的顾先生不在,大概是怕陆盏闷,随口提了一句最近的八卦:“那个劣迹斑斑的秦灼昨天宣布退圈了,还把之前那些丑闻都认了,正儿八经地道了歉。”
陆盏正坐在床上吃着顾先生亲手做的土豆泥,听到这个消息,也只是礼貌地配合小姑娘表达了一下震惊。
他知道秦灼被顾栖川修理了,退圈大概是秦灼当前能下的最体面的台阶了。
护士换好药,叮嘱陆先生好好休息,而后准备离开,哪知一转身,就在门口看到了八卦主人公秦灼。
秦灼并没有走进病房,只站在门口。
陆盏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有几处淤青,但并没有开口关心。
“陆盏,你没事就好。”秦灼局促地说:“我打算去自首了。”
陆盏停下挖土豆泥的勺子,这才是真的有些吃惊。
“你之前说,如果我去自首,出来后,你还能看得起我,是真的吗?”
“……”无论如何,陆盏愿意鼓励秦灼做出人生第一次敢作敢当的选择:“是真的。”
“好,那我就不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