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不吭声。“不消气就多咬几口。”男人嗓音低哑。她手指在他胸前作乱,摸来摸去的,整个人也几乎扑在他怀里。不经意间,她柔软的身躯和他相贴,男人身体僵硬了下,莫名想起那晚上他们视频的场景。她也是一袭吊带,胸前勾勒出美好柔软的曲线。小荷才露尖尖角。其实,不止尖尖角了。“不咬了。”女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。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他衬衫扣子解开两颗,便向旁边一拽,霎时间,男人坚硬的胸膛露出半边,女孩将他肩膀上那块布料剥开,果真看到其上有一个牙印。牙印附近的皮肤,都红了半块。巴掌听起来响,但是落到她pi股上,根本不疼。反倒是这个牙印,咬得这样深,肯定疼死了。要是没有衣服遮盖,估计都要破皮。这下轮到她心疼了。又心疼又自责。她怎么下嘴这么重?咬破了他的皮肤,到时候长破伤风,可就不好了。“我给你吹吹。”女孩嘟哝着,对准牙印处,将嘴唇嘬圆,轻轻吹了吹。阵阵清凉的风,拂到男人的伤口处,丝丝清凉。风中带着极淡的百合香气,也一并沁到他的唇鼻中。他们挨擦得这样近,只消他轻轻一擦,嘴唇便能碰触到她光洁细腻的额角。她嘴唇嘬圆的样子,像一只小金鱼,那果冻似的软唇没有一丝唇纹,鲜嫩得像是娇嫩的花蕊,男人一瞬间生了冲动,想将她的唇含着,细细品尝。女孩又是扯衣服又是吹伤口,男人身体一阵阵燥热。“不用吹了,不疼了。小萱,坐好。”男人哑声。她这哪里是在给他吹伤口,分明是在拱火,偏生她对自己的行为举止没有一丝概念,也不知道,这会引起他什么样的反应。女孩听了,放开男人的衣领,看着男人将敞开的衬衫重新拉回去,期间目光触到男人壁垒森严的坚实肌肉,以及那肌肉上锈红色的某点,重新被男人遮盖回衬衫后。女孩脸上浮现两片红云,不光是脸,就连耳垂都红了。她刚刚在干什么?刚刚她居然扯了梁津的衣服,扯得他小半个胸膛都露出来了,还有那个、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诗:玲珑骰子安红豆。红豆、红豆。咳咳,她脑子里怎么一堆废料?女孩羞恼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,羞臊得不行。“消气了是不是?”梁津哑声问。他骨节宽大的手掌放在胸前,指头按住扣子,扣上。本就小巧玲珑的扣子,在他手里先显得越发地小而薄。“还没有。”女孩摇头。一码归一码,她咬疼了他,是该给他吹吹。但是他打了他pi股,她还没有原谅他呢。别以为她给他吹伤口,就是原谅他了,哼。
“没有就再多咬几口,咬到你消气为止,这里好咬。”男人拉着女孩的手,向自己肩膀上摸去,带她寻找着那些好咬的部位。女孩却将手缩了回来,被男人拉住。“你出去玩,多走走,我很乐意。只是你手机要开着,不能让我联系不到你。”男人温声。提起这事,女孩自知理亏,哼哼着给自己找台阶下。“那还不是你,昨晚上,我等你的消息等很久,都没有见。如果你早点回我消息,我早就放下手机去充电了。”女孩在“强词夺理”,男人哭笑不得。不过,认真说起来,确实他也不对。“嗯。确实是我的问题,我不该不回你消息。”男人说着,捏了捏女孩的手。然而,女孩不知道的是,昨夜,当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,刷着视频,看最新的pandiacuitie的直播,为直播间里毛茸茸、肥嘟嘟,有着圆滚滚身体、拱着四条小短腿的熊猫而疯狂尖叫时——同一个时空,几千里之外,男人面不改色地转了一场又一场的局子,连手机都来不及看。他忙着和不喜欢、不认同的生意伙伴虚以委蛇,获取他们的信任和合作。因为摄入过量的酒精而头昏脑胀、腹部胀痛,但依旧言辞锐利,关注着股市上起起落落的线条。当他最后一场应酬结束,她舒舒服服地陷入梦乡。而他,却因为梁老爷子时日无多,而久久难以入眠,听着卧室内刺耳的、机械的石英挂钟的响声。他们的生活方式不同,工作节奏不同,本质上,是夏虫不可以语冰。女孩不知道,男人也不准备告诉她。这些是他工作上的事情,跟她解释了,也是徒增她情绪上的负担。“就算手机没电,我也会回家的嘛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,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女孩嘴硬。“你是会自己回家。但是,你不该只穿这一件吊带,到处乱跑,还坐在别的男人车里,你要有点防护意识。”梁津道。一说起这个场景,他还是有些怒火,只能强自压抑住。她懵懵懂懂的,一点防备心也无,被人骗了睡了都不知道。“哦。”女孩应声。谈话谈到这里,女孩其实已经不生气了。原来是梁津没有找到她,所以才这么着急。所以,他也很在乎她的,对不对?难道,她已经开始在意梁津在不在乎她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