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之上,已摆上满桌的酒席。
上好的酒,陈年的女儿红;上好的菜肴,十二道江南名吃。
乔千赭请公孙念入座,公孙念却说道:“无功不受禄,在下还是先替乔先生解锁。”
乔千赭推辞道:“不急,不急,公孙公子还请先行用餐。”
公孙念说道:“若真的不急,在下只好改日再来。告辞。”
公孙念说着便起身,向大厅外走去。
一直立在乔千赭身旁的乔思雨柳眉一挑,便快步走出,拦在公孙念身前,说道:“你这人……简直……”她心里又怒又恨,偏偏这时又不敢得罪公孙念,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恰当又解气而又不得罪人的词。
乔千赭连忙站起身,笑着说道:“如此,乔某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有劳公孙公子。”
公孙念,转身笑道:“乔先生请坐。”
乔千赭只好又坐回主座之上,说道:“有劳。”便垂下双臂。
公孙念立在乔千赭面前,左手捏住他右手手腕,右手在他肩下腋前轻轻一捏。
乔千赭只觉有一股劲力透入腋下,在肩内筋骨关节之中冲撞,霎时间似乎有一股暖流通过,腋下一脉就已通畅。
公孙念又以同样的手法去解乔千赭左腋下的锁。
乔思雨已瞪大了眼睛,想要看个明了,却只见公孙念的手只是轻轻一点,一捏,一拿,不过眨眼功夫便收手后退,她竟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来。
乔千赭满面春风,含笑起身,抬手谢道:“多谢……”却又忽然眉头一皱,满面狐疑,改口说道:“这……”
原来他的两条手臂,虽然已有了一阵经脉通畅之感,却还是沉重而无力,与开锁之前相差无几。
公孙念笑道:“乔先生莫要着急,在下只是先替先生打开了一道小关的两把小锁。先生被锁的乃是‘定魂’大关,此关又有三道小关,名为‘大定’、‘返魂’与‘后亭’,分主手之三阴经脉。在下刚刚只不过是解了两道‘大定’锁,打通了先生的手太阴经脉。至于其他的两关四锁,因在下修为有限,只好等在下回去研究研究,改日再来拜访。”
乔千赭嘴角抽了抽,只好展眉笑道:“如此,还得再次劳驾公孙公子,乔某真是惭愧。”
公孙念笑道:“有好酒好菜招待,多来几次又有何妨?乔姑娘,你说是吗?”他说着,往乔思雨脸上瞧了一眼,笑意更浓。
乔思雨气得柳眉一轩,恨不得立时将他抽筋拆骨,炖成浓汤喂狗。但她因爹爹受制于人,又不敢发作,辗转笑颜,说道:“公孙公子若有空,不妨常来寒舍光顾,本姑娘保证好酒好菜绝少不了。”心中却骂他:酒囊饭袋,迟早将你喂成猪。
公孙念说道:“若是又有佳人相陪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乔思雨顿时怒气上冲,再也忍不住,一跺脚就往外走,说道:“你最好莫要叫我再撞见你。”
乔千赭眉头紧锁,强颜笑道:“公子请上座。”便将公孙念引到酒席首座。
公孙念却不坐,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该留的不留,该走的不走。也罢。”说着才缓缓坐了下来。
乔千赭尴尬不已,心中憋着一口窝囊之气,说道:“公孙公子若是想要小女相陪,只怕她性子太野,不懂规矩,坏了公子的兴致……”
公孙念抬手说道:“无妨,在下只是随口一说。乔先生请坐。”他说着已经倒了一杯酒,仰头一饮而尽。待要将酒杯放下之时,却看见一条黄色的身影立在乔千赭身后,脆生生地说道:“爹爹,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,既然这位公孙公子想要女儿陪他吃饭,女儿就顺从他的意思就是了。”
公孙念将酒杯放下,笑着说道:“还是乔姑娘善解人意。”
乔千赭还想说什么,乔思雨却叫唤一声:“小荷,爹爹有些乏了,伺候爹爹休息。”
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应声而至,深深地行了一个福礼,说道:“老爷,奴婢送您回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