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舒抬头一瞥,发现是系里辅导员。
越舒一直觉得他们这位严导员姓如其人,面相凶戾,在院系里苛刻也是出了名的,就连平时开会讲话,说话声音都比一般人提高一倍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嗓门大似的。
越舒倒不是怕她,就是一听她说话脑仁疼。
周围的学生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,纷纷顿住脚步,朝这边看过来。
越舒可不想迎面跟她打招呼,默默绕道要走。
导员脚步却随他一停,尖锐的声音叫住他:“越舒。”
越舒身形一顿,面露怔然。
导员问:“叶景铄怎么没来考试?”
越舒心往下一沉,刚要张嘴,视线下意识往四周暼了一眼,发现全班的视线都聚在这边,空气像凝固了似的,就等着他说话。
越舒头都大了,他总不能说实话,说自己用砖头把叶景铄打成脑震荡了。
越舒如鲠在喉,说:“他受了点伤,现在在医院呢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?”导员皱起眉头,又问:“严重吗?”
越舒自动避开第一个问题,面色沉重道:“挺严重,轻微脑震荡,医生说要留院观察。”
“我给他打电话不接。”严导员说:“你等见到叶景铄,让他赶紧给我回个电话,别忘了啊。”
越舒点头,答应下来。
导员走后,教室里留下不少学生却没走,反而冲越舒围过来,好奇又带着一丝牵挂的目光看着他。
越舒:“……”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叶景铄怎么了?”一个女生担忧地问。
越舒紧张地眨了眨眼睛,刚要回答,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:
“他自己在医院,没人照顾他吗?”
越舒喉头一紧,“没有……”
又一个女生抢话问:“你待会要去医院看他吗?”
越舒点了点头。
有人突然兴奋地提议:“那也带上我们呗,反正下午也没考试了。”
“就是啊,而且医院离得这么近,很方便的。”
越舒怔了一下,忙要拒绝,可话到了嘴边转念一想,或许带上他们也不算什么坏事。
叶景铄平日温润寡言,加上总是拒绝各种班级干部和活动的邀请,与这些同学的交流逐渐少之又少,现在依靠脸好挂上校草的名头,大家短时间内可能对他好奇,等时间久了,这种热情一旦冷落下来,叶景铄再想结识朋友恐怕就难上加难了。
或许,这是一个让叶景铄提高人缘的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