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她给别人喝的时候,都没有这种问题的。
那时在山洞中,岑静帧也没问,结果再见开了铺子,他就盯上了薄荷茶。
路禾就戒备着,一直没给岑静帧他们泡过桑叶茶,就怕惹来麻烦。没想到今天拿错了,还是让他喝着了。
还惦记上了。
当天晚上,路禾梦里都是各种被害的画面,包括但不限于被陷害入狱、投毒一类的啥都有,等醒来时,她忽然想明白了。
岑静帧不就是想做薄荷茶和桑叶茶的生意嘛,她把做法给出去就是了。
那些遭人陷害的家破人亡的,不都是因为死捂着东西不放才招来的祸吗?
她决定了,她要把这两种茶的做法写下来给岑静帧!
路禾披头散发就坐在桌边开始写,开始还想着把字写好看点,这是脸面。
后来一想,要啥脸面,她最好在岑静帧那里越无知越好,于是字越写越丑。
写完后将纸吹干叠起,这才安心。
等岑静帧再过来,她就把这俩玩意儿贡献出去!
这一等,没等来岑静帧,倒是把路爷爷卢奶奶给等回来了。
只是老两口脸色忧多过喜。
路爷爷路奶奶是和别人一起雇车从青州回来的,因为同行的两人事多,磨叽到天黑才到县城。
那车只跑青州到县城这一段路,下面的村子是不去的,没办法,路爷爷路奶奶只能循着地址找过来。
尝鲜的客人已经送走,路禾和路正叔侄两个正在吃晚饭,路禾喝粟米粥,路正抱着一大碗面嗦。
听见敲门声,还以为谁要吃面呢,等打开门一看,才发现是路爷爷路奶奶。
赶紧把人迎进门,路禾给两人准备晚饭,路正给两人打水洗漱端茶倒水。
一阵忙活,四人终于在桌边坐下,路爷爷路奶奶却都很是沉默,吃面时还时不时要叹上一口气。
搞得路禾想当做没看到都不行。
“爷爷、奶奶,这次去县城还顺利吗?小姑姑呢?”
“唉!”
路奶奶先是叹了好长一口气,放下筷子说道:“留在青州陪孟姑娘呢。”
路禾不解:“小姑姑和孟姑娘这么近亲了?那奶奶你叹什么气?”
路正也急道:“是啊!爹、娘,你们怎么老叹气?”
这下不止路奶奶,就连路爷爷都叹了口气,两人一起摇头,却没说话。
他们不是故意卖官司让路禾和路正着急,而是此次一行,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孟夫子待人宽和,孟夫人善解人意,孟小姐也知书达理,可他们俩就是哪哪都不舒坦。
路爷爷本就话不多,尤其道人长短上面,此时更是不出声,只吃面。
路奶奶又叹了口气:“许是我和你爷爷在村里待惯了,没和这样的大户人家打过交道,不习惯。”
路正一听就笑了:“我就说那孟夫子既然收了三弟做学生,定是看中的,怎会为难我们?”
路禾持不同意见,她大约能知道路爷爷路奶奶的不舒坦是从哪里来的。
书香世家,门第清正,同时伴随着的便是循规蹈矩、自视甚高。
她虽没直面孟家人,但能想象一二。
不过她没说,两家亲事刚成,没有她这个做孙女的现在就开始挑拨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