铆钉镇,搏击俱乐部,吱呀一声,铁锈遍布的大门被人费力推开,喧闹人声从门缝钻出冲向街道。热浪涌出,将一脸茫然的客人拉入人声鼎沸的拳馆。
三月七将大门关上,小心地避开一个向后退的观众,打量起眼前的拳馆。
来到贝洛伯格几天,她还是第一次到这么热闹的地方。
机械风格的大厅极高,如同一口深井,仰起脖子才能看见被暗红生锈铁皮随意包裹的天花板,室内灯光颜色暗黄,像个颓废的拳手,站在高处冷冷扫过拳馆中一个又一个神情激昂面孔。
破损的地面露出细钢筋链接成的方形金属网格,堪堪将它之上站立的人群和地下正在运转的高大火炉隔开。
人们高高地悬空在地面上,被火炉传来的热气蒸得面红耳赤,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狂热,紧盯铁丝笼围绕起来的擂台,间或激动地张开嘴,泛黄的牙齿间唾沫横飞,从嗓子眼里扯出能冲破旧铁皮房顶的叫喊声。
“冷面小青龙!”“冷面小青龙!”
将铁笼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手臂挥舞,整齐激昂地喊出那个热血的名字。
穹和三月七对视一眼。
“冷面小青龙?是在叫丹恒吧。”三月七扯扯嘴角。
好中二的称号。
没想到,向来成熟稳重的丹恒老师竟然喜欢这种风格的外号。
两人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艰难穿行,好不容来到前排,终于看见了正处于擂台中心的丹恒。
声浪一阵高过一阵,丹恒处在狂热视线中心,丝毫没有被簇拥着自己的欢呼声干扰,冷淡地看着对面身材高大的机械对手。
随着比赛开始的倒计时逐渐减少,丹恒和对面的自动机兵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,气氛焦灼,只待一点火星将之引爆。
“冷面小青龙果然是丹恒。”穹摸摸下巴,若有所思,“既然丹恒都有自己的外号了,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起个自己的。”
他眼睛一亮,有了想法。
穹食指向内指指自己,“冷面小灰龙。”
又向外指指三月七,“冷面小粉龙。”
穹看向三月七,认真地询问小伙伴的意见,“怎么样?”
“”三月七沉默一会,只憋出一句话,“我感觉你还挺满意的。”
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谦虚道:“倒也没有,我这就是站在丹恒老师的肩膀上想的名字,要说贡献,还是丹恒的更多。”
三月七扶额,“你别误会,我没想有要夸你的意思。”
被小伙伴否定,穹耷拉着脑袋,可怜兮兮地看着三月七,“真的吗?”
“咱又不是冷面啊。”三月七摇头,认真道:“这个外号不是很配咱。”
“那三月你有什么好想法吗?”穹问道。
三月七开始什么样的外号更适合自己,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。
俗话说得好,只有起错的名字,没有叫错的外号。
出门在外,一个响亮的外号显然更有利于名气声望的传播。就像列车组的“开拓者”和“无名客”,都是寰宇之中响当当的名头,前者听其来严肃正经又充满探索精神,后者更是有股子“独行人间不留名”的洒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