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顾书元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严欢一把拉住:“不准走!”随即看着顾书元的笑脸才反应过来顾书元是蒙自己的,“元儿,你最坏了,就知道欺负我。”
顾书元笑了笑,抬手捏了捏她的脸,打趣道:“我哪敢欺负咱们严大小姐呀?”
严欢哼了哼,倒也没有再提这事,而是转而问起:“你二嫂嫂快生了吧?”
顾书元坐下,喝了口丫鬟递上来的茶,才开口:“嗯,快了,这就这两个月了。”
严欢闻言,羡慕道:“真羡慕陆姐姐,你二哥哥对她那么好,眼看着孩子也要出生了,可真幸福。”
“咱们欢儿这是春心萌动了?想嫁了人了?”顾书元好笑道。
严欢瞬间羞红了双脸:“元儿你说什么呢!羞不羞啊,这样的话姑娘家怎么能说呢?”
顾书元说:“男娶女嫁,伦理纲常嘛。这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严欢闻言,噎了噎,竟也想不出话来反驳。良久,她才小声嗫喏开口:“元儿,你觉得…你觉得齐王殿下怎么样?”
顾书元闻言,下意识问道:“怎么突然提起他?”
严欢手里捏着帕子,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:“前些日子齐王殿下来府中找我父亲议事,被我撞见过两次。”
听罢,顾书元心里一沉,正色道:“你喜欢他?”
谁知严欢却红了双脸,小声道:“倒也谈不上喜不喜欢,就是觉得齐王殿下颇有君子之风。”
她是在逛园子的时候碰到段恂的,转身就瞧见一身白衣,身形修长的人正低头赏花。严欢心下一惊,想避开也已经来不及了。却没想那男子见到园子中有女眷,却极有礼的低下了头没有乱看。严欢只听见温润的声音响起:“我只是看这园子里的花开的极好,却没想惊了姑娘,实在抱歉。”话毕,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男子便避开了。
她瞧着男子的背影看了半晌,才问身旁丫鬟:“那是谁?”
丫鬟也不知,几番查探之后,她才知道那是当今陛下的嫡次子,齐王殿下。从那以后,严欢便常常想起那个白衣男子,想起他那一身白衣,想起他温润如玉的声音。
顾书元心道不好,严欢这样子,分明是喜欢上了段恂。顾书元静默良久,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她。
严欢瞧了眼沉默的顾书元,嗫喏道:“怎么了?齐王不好吗?”
顾书元看着严欢这小心翼翼的样子,不忍打破她心中的幻想:“没有,齐王性格是挺好的。”
严欢闻言,心中一甜:“我就知道。”她顿了顿,凑到顾书元跟前,小声问:“元儿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顾书元一愣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话题就转到她身上了,想了想,才开口问道:“你觉得什么是喜欢?”
她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了,上辈子她对段恂,那是喜欢吗?如果不是,那上辈子那些甜蜜都是假的吗?如果是,为什么她现在看到段恂已经没有情绪已经没有半分波动了呢?难道感情这么容易消散吗?
“我觉得喜欢,就是你每天都会惦念着的人啊,吃饭也会,睡觉也会。有时候甚至会很心疼他,在我问你这句话的时候,你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你喜欢的人。”
惦念?心疼?她上辈子倒是从来没有惦念过段恂,她对段恂一向很放心,他也从不曾近别的女子的身。有时候顾书元觉得她像是段恂娇养的一只宠物,只懂得窝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段恂的投喂。上辈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,也一点也不了解段恂,更谈不上心疼了。
说起心疼,不知为何,现在顾书元脑海中影影约约浮现的竟是段恒的背影,他在依云观后山的背影,他独坐在书房窗前的背影,他独自一人度过除夕夜的背影。她有时候觉得段恒就像一只受伤了的老虎,不让任何人越过他的安全线,总是独自一人舔舐伤口。
想起这些,顾书元就莫名心中酸软。
严欢瞧着她的样子,打趣道:“看来元儿是想到了?”
顾书元回过神来:“嗯?”
“怎么样?我们元儿喜欢的人是谁啊?”
顾书元脸上越来越热,开口:“谁说心疼就是喜欢了?”
严欢:……
严欢眨了眨眼,无辜道:“你心疼谁?”她说的是惦念的人,顾书元竟脱口而出心疼,那便是有这么一个人了。
顾书元懊恼的闭了闭眼,自知说错话,再也不肯开口。
严欢却不肯放过她:“说嘛!你到底心疼谁呀?”
顾书元不理她,转开话题:“不是让我来看猫吗?这么久了也没见着,猫呢?”
严欢嘟嘟嘴,嘴里嘟囔道:“我什么都和你说了,你却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给我。”却还是让丫鬟把猫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