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个师兄,却是诺诺口中那个戴着面具的奥丁。
路明非将视线从刀刃上收回:“废柴说什么了?上一次被学院抓到行踪是三天前,这三天以来都没啥动静……咱们这是逃掉了么?”
“他说这个位置安全,学院找不到,”楚子航冷冷地说,“来土瓦也是他的主意,但他实在太吵了,动不动就唱《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》,权限限制,我无法将他调到静音,只能丢在车上。”
路明非的语气轻快起来:“我该谢谢他没有唱《扭秧歌》么……”
“说不定他会跳。”
“别吧,师兄你可能没见过他跳舞的样子,别看他人模狗样的,学生会的晚宴上,他跳得一年比一年像灭霸!”
楚子航像被逗乐了,握着刀的力度柔和下来不少,低头盯着刀刃看了一会,然后长刀再次归鞘。
楚子航说,“别想多,赶路容易神经紧张,休息吧。”
路明非很快就被楚子航连推带搡塞进了被窝里——这是邵一峰的豪华房车里所剩无几留下的家具,那辆房车被学院发现后,他们只能将其丢在了一条小巷里,带着可怜兮兮的这些“遗孀”改嫁到一辆又一辆小破车里。
若不是冬日太难熬,楚子航指不定要把这被子也一块扔掉,路明非嗷嗷嗷地将它捡了回来,一点也没有身为卡塞尔学院从上到下所有校友一同追杀的关底boss的自觉。
路明非把脸埋在被窝里。
楚子航脱了外套,也躺进来,微凉的夜晚,路明非纳闷地想,身边这个哪里是师兄,根本就是一个火炉,被窝里一下子暖烘烘的,搞得他一个负责暖床的(划掉)一点尊严都没有,暖了大半天,还不及人家滚进被窝的一瞬间。
路明非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。
楚子航没睁眼,看起来随时都要睡着:“……你精力真的很充沛。”
路明非骄傲极了,索性侧过身盯着他的高冷八婆好师兄直看:“那是,跟废柴一个屋出来的,他能日夜不休地唱《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》,我也能来嚎两嗓子!”
“……”
“哥哥你坐船头啊,妹妹我岸上走——”
楚子航打断他:“有本事你记得再下一句?”
路明非蛋疼地断了一会,“没本事,我忘了,人家记忆库深厚,我比不了,能记得这两句很不错了,毕竟我们对门那大爷没事就唱这个,婶婶看在他一老人家的份上才没跟他闹,据说去年还组了个夕阳红乐团呢……”
楚子航迟疑了一会:“你回去看过。”
“师兄你话题转换一直都这么快么?”路明非说,“别说回去了,那儿还是逃亡之旅的起点呢——大家都好好的,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