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航锃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,如果他们的关系是仇人,他现在一定被勒死了,“龙文,字面意思是‘我爱你’。”
路明非掐住楚子航的手臂。
他有些激动,胡言乱语了半天:“这来得太突然了,我怎么没录音?”
楚子航这个闷骚货,什么心情什么感情都喜欢憋在心里,也不怕哪天就这么活生生憋死了,可如今他居然……他居然在楚子航嘴里听见了这三个字。
别说一条命啦,十条命都拿去吧!
他才不怕死咧!虽然心疼以后就玩不到游戏,但他这么多年没打了早就戒掉了。虽然心疼没能和师兄去到的北极南极、经度纬度都是0的地方,但他怕冷又怕热,那种地方去不了就算啦。虽然心疼要离师兄而去,但是……
但是他就是怕啊!
路明非扑上去,用力地亲吻自己的情人,残忍地将对方的嘴唇咬出血来,味道比人血更苦涩、比绝望更沉痛,他能感觉到自己伤痕遍布的腰被郑重地握着,身前的人虔诚的态度,就好似在法国大革命结束后,以为新世界到来,却只迎来了拿破仑的法国人,他们握着手心里的十字架,默念着上帝、耶稣、耶和华,却也敌不过反法盟军的屠杀。
他问:“再说一遍?”
楚子航亲吻着他的眉角:“Mélanle。”
“说人话!”
“……我爱你。”
路明非翻身而上,他将楚子航摁在身下,虽然害怕,但还是扒了裤子自己坐上去——已经没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了。他发不出任何声音,仿佛是鲜血涌上了他的喉咙,堵塞了他的声道,他想开个黄不拉几的玩笑,比如他刚被冈格尼尔贯穿过一次,现在又被自己的情人贯穿了一次,但他没什么力气了,他除了用力地扭动自己的腰什么都做不到。甚至以现在的姿势,连凑上去吻楚子航的嘴唇也不行。
他疼得眼泪又掉了下来,一边咒骂着男儿有泪不轻弹,一边又觉得撕裂的疼无穷无尽,仿佛被撕裂的东西是他的灵魂。
这是他最爽的一次,可他却因为前座坐着他善良的女秘书而无法出声!
哇,太凄凉了吧!
路明非有气无力地摸着楚子航手腕上的脉搏:“师兄你不会哭吧?”
楚子航很坦诚:“不一定。”
那就好啦。
他的意识渐渐远去,眼前像是亮堂堂一片,面前有一口棺材,上面摆着两束花,一束来自加图索夫妇,另一束来自知名不具的问号问号问号,他身边站着那个黑发的小恶魔,小恶魔的西服干干净净,看不清表情,远处是一轮艳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