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也有族群,有国家,有领土,有战争……”
“它们有的为王,有的为兵,有的为工,有的务农,有的放牧,有的为仆。”
“有的,却只是奴隶……”
王鹤鸣愕然:“子灿,何所据而云然?”
陈子灿道:“你可以做一个箱子,从野外挖一个蚁巢回来,亲自饲养它们,也可以经常到树下,去观察蚂蚁。”
王鹤鸣讶然道:“你干过这些?”
陈子灿点点头:“看他们纷纷扰扰,争权夺利,为一条死虫子斗的你死我活。”
“你会觉得,根本不用修炼,你,就已经是神仙了……”
王鹤鸣若有所悟,缓缓点头。
陈子灿又道:“王大哥以为,能够补天,能够造人的大神女娲,看待我们这些芸芸众生,难道,不是同样如此吗?”
“在她眼里,人类这种虫豸,岂会有贵贱之分?”
王鹤鸣慨然道:“子灿一言,胜读经书千卷!”
“贵贱之分,实在于人,岂在于神?岂在于天?”
“草原上的狼,森林里的鹿,甚至鸡圈里的鸡,其实,地位都有贵贱之分。”
“五代时,安重荣曾道:天子,兵强马壮者为之,宁有种乎?”
陈子灿叹了口气:“其实,他说的没错”
“如果,世间真有天道,万物秉天道而生,那,这就是天道!”
王鹤鸣面色剧变:“子灿,难道,不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吗?”
“人心思治,而不思乱。”
“乱世拖的越久,越是如此。”
“王大哥,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呀!”
王鹤鸣咬牙道:“子灿说得对,时间,或许真的不多了!”
“可森林里的麋鹿,岂能接受一头草原上的狼,来做它们的王?”
陈子灿微笑:“王大哥,我钦佩你们这样的人!”
“但一只普通的麋鹿,或许并不在乎,吃他们的,是森林里的老虎,还是草原上的狼。”
“难道,太湖水寨得了天下,吴大哥,能不做这个吃百姓的皇帝?”
“童大哥,能不做这个吃百姓的王侯?”
王鹤鸣默然良久。
“这个,我只能保证,我王鹤鸣,可以做那个不吃百姓的留侯张良!”
陈子灿摇摇头:“所以,如果这样,历史只是一个无解的循环。”
“建奴吃百姓,百姓早晚要推翻它,你们吃百姓,百姓,也早晚会推翻你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