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她为晓莲去试探周文宾的心意后,两人的关系是一日千里。
秋月推开周文宾的房门,只见周文宾坐在书桌前正认真的在读些什么,而晓莲就站在他身后,手中拿着一壶凉茶,当周文宾的杯中茶水见底后就适时的为他添上一些,整个动作毫无违和之处。
晓莲正贴心的加着茶水,突然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,不禁回头一看。
难得见到秋月的脸上出现狭促的神色,饶是晓莲如此神经大条的人都微微脸红了一下,继而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,“秋月,你回来啦。”
周文宾轻声咳了一句,“秋月姑娘。”
祝晓莲的嘴角挡不住勾起的弧度,她好心情的听着周文宾唤秋月叫做秋月姑娘,对周文宾的识相很是受用。
秋月看了她一眼,做了个坏人打断他们的好心情,“唐家老爷到京城了。”
一句话过后,周文宾的脸色变得低沉而危险,祝晓莲则是惊慌与害怕。
周文宾深觉一日没有解决晓莲与唐家的关系,他与晓莲就一日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,只能躲躲藏藏的在人后亲密。
而晓莲是想起了唐德广对她的好与维护,对自己移情别恋的事情有些愧疚。可这并不代表她后悔了,和文宾交心之后的这些日子,她过得比在唐家苦苦求唐伯虎回头看她一眼的生活好多了。
两情相悦总是比一厢情愿来的好。
她忐忑的问,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周文宾没有开口,这是他与秋月的约定,解决晓莲与唐家的关系一事,全权交予她负责。
秋月微笑着提醒道,“你可以拿我做文章呐。”
“拿你?”祝晓莲有些不解。
周文宾恍然,可又有一丝疑惑。秋月让祝晓莲拿她作为理由到底是真心为了祝晓莲好,还是想要独占唐伯虎?可他又转念一想,凭着他这几日对秋月的观察,他很确信这个女子对唐伯虎是没有一丝爱慕之情,有的尽是嫌弃与不屑一顾。
秋月提示,“你可以说是被我欺负了也好,不愿意与我共侍一夫了也罢,总之你可以尽管表现出你的委屈,把那脏水往我身上泼就好。”
祝晓莲完全目瞪口呆,犹豫着,“可我那哥哥那里……”
秋月眯着眼,“我劝你,若是要和周文宾在一块,这事的真相最好连你哥哥都不要说。等他日周文宾金榜题名,风风光光的去你家提亲之时你再告诉你哥哥,不然的话,就依着你那哥哥的暴脾气,周文宾有几条命能和你在一起?”
祝晓莲愣愣着站在原地,望着周文宾咬紧了牙关,一狠心,“好!我连老哥都不告诉!”
秋月目光一凝,慢慢地道,“不如,你现在就去吧。事情早日解决,你俩都好安心。”
祝晓莲不笨,秋月那么急切也让她很怀疑,她奇怪的说道,“秋月,就算你急着想要独占伯虎,也不需要那么急吧?”
秋月扬眉,有些危险的看着她,祝晓莲身子一缩,打了个哈哈转开了脸。
周文宾开口了,“你还是早点去吧,能够早点断开与唐家的关系,我也可以安心许多。”
祝晓莲红着脸,扭捏的点头,转身出发前往六艺会馆。
这一厢的六艺会馆中持续着几日来的低气压。
唐伯虎本来坚信着在寺庙中见到的女子就是秋月,可对方不仅不承认,还叫上了家丁来驱赶他。后来在街上的时候,她又报出了太师府的名号,唐伯虎虽然不信,可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自从唐德广赶到京城告诉他秋月拐着晓莲上京来了,他就一直在京城四处寻找她们的踪迹,但不知道为何,却一直没有讯息。
好不容易见到了她,可她又不认他,让唐伯虎好生气闷。
唐德广一脸愠色的坐在椅子上,不满的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,若不是自己上京后完全找不到两人的踪影,事关唐家声誉,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唐伯虎。
“爹,你相信我,我真的见到秋月了。”唐伯虎为自己辩解。
可唐德广却是完全不想听他说这些个废话,“你就知道秋月秋月,那晓莲呢?你找到晓莲了吗?”
祝枝山跨着一张脸,忧虑的走来走去,“唉……也不知道秋月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,糟了糟了,她会不会……”祝枝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吓得自己一身冷汗。
唐德广也吓了一跳,只有唐伯虎木着一张脸,“老祝,秋月不是这种人好不好。”
祝枝山闻言,不满之色尽显在面上,“伯虎,那个是我妹妹,也是你的妾,你只关心秋月如何如何,你难道一点就不关心晓莲吗?”
早知如此,他怎么也不会同意妹妹嫁给他,冰冷的寒意从眼底射出,他是鲁莽,可他不笨,苏州三宝的脑子又怎么会不好使呢?